我现在在 QCon 全球软件开发大会[上海站]2013 的现场，非常有幸能够采访到微信公共帐号人生如戏的主创，Roy 厉。那我想，其实我非常了解一下你是如何介绍你自己，我看过你非常多的知乎上的一个问答，都非常神奇。然后我也看到你在介绍自己时说是什么加拿大桥牌青年队会员，那我想对你自己来讲你有一个比较好的完整的一个介绍。
Roy 厉：是这个样子的，我也一直在想说，这个会场上有很多人也不认识我嘛，我应该怎么介绍自己呢？首先我的名字叫 Roy 厉，那么我叫别人喜欢叫我厉哥，但其实这个东西不是我的本意，说是互联网时代嘛，大家都需要一个网名。那我网名呢也比较符合我的一贯低调的作风，大概我是十几年前起的，叫做“伤尽天下少女心”，这个网名呢，反正我觉得比较符合我这种不张扬的个性，你知道吗。但是有一些问题，就是当年那些网站的用户体验做的太烂了，他那些网站烂到什么程度呢？就是我输入“伤尽天下少女心”七个字，我提交上去，它的表单也不做验证，就导致于说它用户名最多只允许 12 个字符啊，十二个字符的话，它也不告诉我用户名不超过十二个字符，那么就等于六个汉字，它就直接简单粗暴的把前六个汉字取下来，“伤尽天下少女心”的那个心字就没有取下来。导致于说你看，就完全误解了我的这个意思，你知道吧。
所以其实如果我还是用那个名字的话，我希望大家叫我伤哥，不要叫我厉哥，我觉得这个名字比较好一些。反正在加拿大混了十几年，我在加拿大的时候没什么见过人，所以这次回来的时候见到这么多人，我还是比较开心，我内心比较激动的，很多事情。但是有点害怕的，因为人吗，人是个非常复杂的动物，对不对。比我接触的那些其他的动物要危险的多，这块。做互联网反正也蛮长时间了，现在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干，每天就可以写点微信，所以我比这些其他自媒体号，我觉得我应该比他们写的要会花更多的时间去写这块东西，所以内容可能会多一些，丰富一些，生动一点。
2. 你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退休的一个状态，为什么说你有这个资本达到一个退休的状态？
Roy 厉：大概十年前吧，开始去大学，没读完开始去淘金，那个时候呢就想着赚钱，后来赚到点钱，赚到钱了之后吧再挥霍挥霍，然后再赚点钱再挥霍一下。现在呢，对这个金钱这种感觉没有那么强大，我也不是需要说我自己需要像马化腾那样，李彦宏那样子级别，所以够活就好。其次来讲的话也是，我觉得自己在那都混不下去，别人也不太要我，所以我觉得这事也是比较麻烦的一件事情，不是说我就想这么低调的，有的时候人不低调也不行啊，对吧，环境所逼。
3. 但是我们国内的这个年轻人经常会问一个问题是，你的追求在什么地方？
Roy 厉：我没有什么追求，要说追求的话，我[希望]以后每一天都能自然醒就可以了，其他没有什么，如果你要让我去追求一些东西，当然了，我希望这个世界和平，希望这个正义可以得到弘扬，希望这个我们人类都可以，未来去可以去更加好的保卫我们这个地球，对吧。但是这个东西只是我希望的东西，追求这个东西有的时候现实是比较骨感的，比较残酷的。
4. 就说现在这个不公平的事情还特别多，还需要厉哥的出现？
Roy 厉：不是这样的，不公平的事情的话，我看到了之后吧，我就会觉得说，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一些人，确实有一些人能给我们这些人做一下垫背的，我觉得还是不错的这样，我是比较喜闻乐见的一件事情。
5. 那我们谈一个稍微严肃一点的话题，那你来到这个大陆以后，因为你在加拿大也一直在创业，也在国内也见了一些投资商，那我想了解一下你对国内外的创业环境是怎么理解的，有什么不同或者相同的地方？
Roy 厉：我觉得这个互联网创业这个东西吧，我严格上来说，我跟主流的互联网创业有一个分歧，就是我认为互联网创业，我非常看中商业模式。国内很多公司并不看商业模式，他们要做得其实跟投资人在一块说的就是说我如何把这个故事说的很漂亮，故事说得如何动人，我会告诉你我未来可以做到多大，我可以卡位卡的多好，以后所有人都会用我们的产品。你把这个故事说的很好，但是你如果商业模式不行的话，你依然会做的很苦逼，所以我觉得创业反正这是一门生意，你一定要考虑到你的商业模式。百度它有个竞价排名，它商业模式好，那么腾讯也是，腾讯主要是靠游戏作为收入，360 现在第二块收入就是游戏，第一块是浏览器，你只有商业模式好，你才能做好。
所以这也是我跟很多主流投资人最大的分歧，他们总觉得我想的东西，你总是想小富即安，他们怕我小富即安，但是我其实就是小富即安的心态，我可以有个自己两亩地，然后自己过的很好就 OK 了。但是他们那些投资人觉得不是，他们觉得说如果他们不能投一个项目，然后赚一百倍、两百倍的话，他们是不甘心的，所以他们需要说我宁可就亏，我也要你项目做得非常大，我完全不喜欢他们这样。就像那个俞敏洪经常说，他说他如果有选择，他不愿意上市，因为他觉得风投要求的是快，他要求的是稳扎稳打，我比较赞同这样的一个模式，我认为在互联网里面，如果你能找到一个自己合适的定位在这里活下来，还是挺不错的。但是很多人他其实看不见这个定位，他总觉得说非黑既白，如果我不能快速发展的话，我就要被灭掉，这个东西呢从宏观上来讲是对的的，但是在微观上来说的话呢其实不是，有很多时候你是可以进入一个周期性的状态。
比如说大众点评，他熬了这么多年，他终于熬到一个机会，他找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去智能手机普及的时代，他终于把东西做起来了。那么这个我认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你只有活下去，生存下去，你才有资格去说，我怎么样去自己可以做的更大，做得更好。否则的话，你把钱烧完了以后，别的人呢？怎么办呢？你投资人如果不跟投的话，你下一轮就不行了，赶集网现在就是没有人跟投，结果让 58 先上市了吗。这个是我认为，不能说是国内和国外的差别，我这是认为是主流互联网和我的理解上的差别不同。因为我是从一个相对来讲比较小众的一个地方发展起来的，在那一块的话，我们唯一的好处就是离钱比较近。
就比如说我和你，可能我们俩之间懂的知识不太一样，或者我们俩每个人术业有专攻，大家都有在某个行业有非常强的造诣，但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区别在什么地方呢？比如说一个女人，她说她很会做饭，会洗衣服，会带孩子，什么都好。但是呢另外一个女人说，我什么都不会，但是我就长的漂亮，那这两个里面的话，在高富帅的选择里面的话，高富帅肯定会选后面一个，所以你再会洗衣服、做饭、带孩子，这些没用，因为人家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所以我觉得这是很多创业者掉进去的一个误区，你总是强调一些你认为很重要的东西，也是很多人主流的人认为很重要的东西，但是实际上呢这个世界基本上的准则来讲，你想生存下来最主要的还是你的商业模式要好。
6. 但是其实还是有一个观点，对于技术人员他去创业的话，它得非常强调技术驱动或者技术去改变这个世界。
Roy 厉：但是技术的变化是非常快的，你很难说你的技术就一直都能领先，而且很有可能你的技术就已经不领先了，或者是整个技术都变了。前段时间 NoSQL 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在研究 MongoDB，现在呢都 Redis，就你很难搞的清楚到底什么东西是主流的，技术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但这个技术的重要性就在于，比如说一个男人，你说我会解高次方程。但是呢，女生就一定会喜欢你吗？这是很难讲的一件事情，对吧。那就是说在这个社会上来讲，大部分，对于大众这个群体来说的话，很多时候技术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虽然我是技术出身的人，我依然认为把技术永远都摆在第一位的话，不是很好的一个选择。除非你做得，比如说你做得是搜索或者数据挖掘。数据挖掘，你就很要在乎这个算法，搜索也是吗，对不对。那么数据挖掘现在未来的数据挖掘，还考验你一个本事，就是说你要会跨界，如果你只会数据挖掘没有用的，你必须要会，我就会数据挖掘，而且我还有非常强大的商业逻辑，这个时候你就是非常有用的人才，这是我认为最关键的一点。
7. 技术创新加上一点点商业模式？
Roy 厉：我认为商业模式占得最主要，我认为你要懂商业，人懂商业是最重要的，一个人如果你创业，如果你懂得怎么经营的话，我觉得比你懂得怎么去用技术去做产品更加重要一些。因为怎么经营他其实是一个，从零到一，和一到十的时候，都需要的一个过程。比如说吧我们俩，比如说我在开飞机，我把飞机开上天了，然后我告诉你，这个按钮怎么用，这边是怎么操作，怎么去操作这个方向等等，你全部都学会了，你开飞机，你开的很过瘾，开的很爽，你觉得你自己也可以开架飞机了。但是事实上是不是这样呢？你并没有见过我是怎么从飞机起飞的，起飞这块其实需要的是另外的一种技能，你不会起飞，那也就意味着你不会降落，不会降落，这是最有可能要你的命的。
8. 这我只是教给你了在空中飞行的一个技巧，既使是更加基础的能力？
Roy 厉：很多人跟我说，他说我昨天很佩服一些人，他跟我说，他说他每天管的 PV 是好几个亿的。对我来说，我碰到过的，我没有玩儿过这么大的网站，我玩儿到过最多的千百万，两千万的，差不多了，以前我在诺基亚的时候也碰不到这么大。那这些人他自己做的很大，但是你让他出来之后，再从头开始经营一个很小的网站，从头开始的话，他可能往往不知道是怎么做，他知道怎么去做负载均衡，这块东西他很会，都会，问题是你没有办法做到这么大，你还没有办法去从零开始，从零开始这些东西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经营能力。
9. 我们回到刚才那个创业的话，那我也知道，其实刚才我们在沟通的时候提到十来个人，可能做了一个，轻轻松松做了一个在国外的一个华人圈子里面做了一个年收入也差不多两百万美金的一个网站，那为什么说在国外的华人圈子里面做那个生意相对比较容易的？
Roy 厉：我觉得是这样的，就是国内和国外市场有个很大的不同，就是国内的市场现在有点太透明，而且国内的市场瞬息万变。另外来讲，大家的竞争比较恶劣一些，就竞争环境比较恶劣一些。在国外的话互相之间，我给你举这样一个例子，我去过一个城市，这个城市整个城市只有六万人，非常非常小的一个城市，但是地方很大。但这六万个人，我有时候开车很久都看不到有房子的，我在其中的一个这个城镇的一个地方我看到有一家钢琴店，卖钢琴的一家店，我就在想这家店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卖钢琴，而且这个城市只有六万人，那回头我去总结一下，研究一下，我发现，这个城市可能只有这一家钢琴店，你再有一家钢琴店你就做不下来，国外就很简单的，就是我只有这么一家店，多一家店我就死了。但是如果在中国的话，哪怕这个城市只有六百个人，可能你开了一家店别人觉得你赚钱了，我不高兴，我也要跟你干，对不对，就很多人会这样子想。
所以在国内的话，我们现在很多东西都是过剩的，人员也过剩，我们的产能也过剩，我们的商品品类也在过剩。比如说搞智能电视，大家现在，大家都去做智能电视了，但是一个人家里能放几台电视呢？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这个是国内国外比较大的区别。再加上国外的这个毛利率比较高，国外正因为是他的这个情况，我们比如说像团购这个业务吧，Groupon 他们这些，Groupon 是 40% 的毛利率，所以他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可以 Cover 掉自己的那些开销。但是在国内的话完全不行，这些团购业务，尤其做餐饮的，只有5% 左右，能有 10% 都已经是谢天谢地了，所以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差别。国外很容易做一个小而美的东西，在国内就很难。而且国外开一个公司很简单，开个网站很简单。我在纽约认识过一个人，他做得就是个美食的一个 Blog，每个月他收入大概有将近两万块钱，他就是到各个地方去吃，吃完了之后写食评，他有非常多的订阅者，大概七八万的订阅者吧，他就这样子做，那些商家都愿意给他钱，甚至付广告费，然后你把我的食评写好一点，让你去推荐我的那些餐馆，所以这些这种样的经济在国内也是可以有，但是在国内竞争太大，大家都想去做。
比如说现在自媒体，大家都去做自媒体了，很多人写的也很烂，没有任何文采，没有任何文笔，他就是觉得自媒体我能赚钱，我看到罗胖六个小时赚了 1600 万，我不爽，对吧，他凭什么他能赚钱，我不能赚钱？大家就一拥而上，导致就把这个经济做坏了，这是我觉得国内和国外创业有很大非常大的不同的一点。就是在国内很多时候你不是从一个生意的角度上去想问题，比如说你打十块钱的广告，你实际上只有一块钱的利润，为什么你还是要打呢？很多人还是要打呢？就是因为我就不能让竞争对手占据这个流量，这是国内和国外最大的一个区别。
10. 那对于那种小的一些创业团队来讲，你有什么比较中肯的建议？
Roy 厉：我觉得小的创业团队，我个人认为他们不应该创业，第一是不应该创业，除非你也想象到的你有绝对的竞争壁垒，否则你不应该去创业。没有竞争壁垒的话，比如说你的运营能力不强的话，你知道在国内根本是没有什么可以玩儿的希望的。除非你知己知彼，你知道这些大公司他可能不愿意干这么苦逼的活，并且这些大公司就算他想干这么苦逼的活，他给不出什么相应的资源去做这样的事情。很有可能，比如像马云，他看中了其中你做得一个产品，假如说你做一个什么自动打快递单子的这个产品，那他觉得淘宝能不能做，淘宝其实也能做，但是他如果再去做一个部门来，可能淘宝内部的人都不愿意去做这样的事，因为这个东西也不占 KPI，也没有什么很好的表现的机会，那么很多人就不愿意干这么苦逼的活，这个时候觉得小的创业团队可能还有点机会。
或者是你的商业模式非常好，你离钱很近。比如说做游戏，很有可能，你做红了之后的话，你离钱很近，那你有可能就赚一票，其他的可能性我觉得这几年来，你看这三年来做的最好的也就是美团，美团是因为他把流量做到线下去，导入到线下去了。然后美丽说这样是把流量导到淘宝，那你流量导到淘宝，你不是与虎谋皮吗？对吧，所以我觉得美丽说早就应该关掉了，现在就算被收购的话，他可能，我觉得创始人赚不到什么钱，投资人把本收回来差不多了。
11. 但是其实把一个小的一个东西做起来，然后被收购也是一个很好的道路？
Roy 厉：但是收购了之后，你拿了多少钱呢？收购之后那些你要签那些风投合约都是，还有就是风投会有优先股，还要占股息等等的，你看搜狗这一块，搜狗这一下，搜狐赚了多少，搜狗的团队赚了多少，他自己辛辛苦苦独立出来，但是他自己的团队可以得到的这个价值是非常小的。相比他们做出来这么大的这个丰功伟绩来讲的话，那得到的价值是非常小的。那些被收购的可能你的公司假如说你被一亿美金收购的话，可能到你的手上可能就不到一千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按我倒是觉得创业如果很多人认为创业我是用来发财的一个途径的话，我觉得可以早早打断这个念头了，不如去做点小而美的东西，做到自己开心就好。
12. 那现在我们这两天也都知道 58 同城，怎么来讲也算是成功的去上市了，而且他的整体的价格要比开始预发的时候还是高了很多？
Roy 厉：58 同城其实上他就做了最累最苦逼的事情，分类信息这个东西，很多年前大家都说能做，国外 List 做得很好吗，国内大家都认为能做，但是没有一家做起来的，是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东西太烧钱，这东西看不到收入，导致没有一家人，很多人甚至断言说中国没有分类信息网站，谁都做不起来，谁都得死。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问题，说那个年代，其实 SUA 也比较好做，你可以把很容易把 SUA 做上去。也就是说你可以做到一定的规模，剩下就是看你怎么去说服投资人，只要你能说服投资人给你几个亿，你就有希望，你就有机会。但是 58 同城也做得很惨，他打了那么多广告。
从理论上来说，我个人认为 58 同城给我的感觉是它做的不对，因为你 58 同城你没有解决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就是你没有解决这个成交的这个交易率。比如说你可能有一百个人说，比如说你想去翻译一篇文章，我有一篇文章，我想中翻英，或者英翻中，你找了一百个人，在 58 同城上找了一百个人，或者猪八戒这样的网站，找一百个人之后，你最终可能你都找不到一个是靠谱的。但是你要在微博上面找一下，大微帮你转发一下，你很有可能就找到一个人能帮你把这个事情做掉的。那这个区别就在于，微博是和 58 同城比的话，微博它的有这个实名认证，而且它的人的真实度比较高，成交率也比较高。所以现在连招聘，这些招聘网站都不行了，大家都愿意去微博上面进行招聘，这也是现在这个整个这个我就认为微博做得最好的一个地方，就是他把实名认证给做下来了，他把真实度给做上去了，我觉得这块应该是微博做得，而不是 58 同城做得。所以 58 同城虽然它上市了，但是我认为它的这个模式它没有解决一个最根本的问题。王建硕百姓网它是小而美，他团队比较小。
13. 70，刚到 70 人。
Roy 厉：对，他的团队比较小，他团队小他可以走 List 做法，也就四五十个人，他可以走那个做法。但是我还是认为这一块他等于是，前面有人给他开路，对吧，他们曾经也是有赶集网，赶驴网事件，也做了这样的事情，有人给他开路。但是我依然认为他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淘宝其实解决的并不是一个在线卖东西的问题，淘宝解决的是一个信誉问题，信誉问题其实在中国是最缺失的。所以无论是百姓网，还是 58 同城，他们都没有解决这个信誉的问题，58 同城给了很多方案说，我已经解决了，说我让这些客户去打广告，让这些客户收钱收费，成为会员等等的，其实这些东西都没有从本质上解决这个问题。
比如说我想去租个房子，为什么现在人愿意去豆瓣上租房呢？我想去租个房子，我想要知道的是跟我合租的人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想招合租的人，他也想知道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微博是最好的办法。如果我在微博发一条，这个微博能用一种某种方式去让对方有供需，有供应的，或者有需求的人得到这个信息，并且对这个信息加以反馈的话，这个我认为市场是巨大的，比你 58 同城的要靠谱的多。
14.但是如果说要基于微博的话，在国外可能相对好做一点，在国内能做起来吗？
Roy 厉：在国内是，这个我认为这取决于新浪的力度，新浪如果这个东西不够开放，是假开放的话，那他肯定没有人能做的起来。现在就在于新浪的信誉也有问题，就是你如何让别的人去相信新浪，你不会像长微博那样最后把所有东西都变成自己的，这块是很重要的一点，你有没有这个格局，有没有这个雄心，这是非常关键的一点。
15.其实这也是国内很多大型的商业公司所不太一样的一个地方？
Roy 厉：因为他们自己做的就很苦逼，好不容易发现了，我做得那么苦逼，然后发现你赚钱了，你用我的平台赚钱了，那不行，我得把这个钱赚到，这是他们这样的想法。
16.心态有问题。那我们换一个话题，还是回到一个你更加擅长的一个安全领域的一个话题，就简单先对国内的这个黑产这个行业做一个点评？
Roy 厉：国内的黑产说真的，我很多年都没有去再碰，再去介绍这个黑产。但是国内的黑产这块，我认为是，我觉得在细节上有很大的地方需要加强，比如说我，大家都知道 SP 的那个年代，SP 那个年代，有一段时间，最早的时候是可以扣钱的，后来有一段时间是需要你回我一条短信，我才可以扣钱。于是呢，我就给你发短信的时候我就要绞尽脑汁的去想，怎么去写软文，我需要有营销能力，就跨界了。比如说我给你发条短信跟你说，不好意思，我是周六拉你去西直门的那个师傅，你的钱包掉我车上了，我看到你的手机号，你能不能给我回一个？你回答说你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你一回订阅上了，这样子去赚钱。还有一种就是说，你说礼拜六下午记得过来吃饭啊，把东西带过来。你跟他说你是谁，又订阅上了。就说其实这块，钓鱼这块，我讲的是黑产的一部分，这块其实是非常考验营销能力的。
那么还有其他的地方，就考验你综合的能力。比如说你得到了一个钓鱼网站的权限，那么你第一反映不应该是说把我就它贡献出来，或者是我去宣扬说我黑了那个网站，我黑了京东，黑了淘宝，不是这样的，你第一个反映是要下潜，这个很考验你的心态，你要下潜在于你要知道肉鸡不能再用了，运维随时有可能把你抓到。你还要知道说，我可能很长时间不要碰这块，我千万不能放马进去，否则的话连漏洞都保不住，漏洞就是最好的后门吗。那么你在下潜的过程中间，你必须要有一套完美的攻击方案，你这套攻击方案如果不够完美的话，你很有可能功亏一篑，比如说我们现在非常流行前端，前端黑客很难防。前端黑客假如说我得到了一个存储型的这个跨站脚本，那么我需要你访问我的用户资料的页面的时候，我可以得到你的 Cookie。但是呢我必须需要得到超级管理员的 Cookie，而不是普通管理员的 Cookie。
那么我就要知道我必须用一个方式，让这些客服小妹不去解决我的问题，而是让客服小妹去给这些管理员去解决我的问题，那么我就要故意要把我的数据做出异常，做到异常。我有一个数据很异常了之后，我才可以去放过这些小鱼，而去钓到那个大鱼，这块其实都是很讲究谋略，都很讲解心理的。但是在这一块呢，所以我认为优秀的黑客他到哪里去，我就认为都是一个非常好的 CEO，或者 COO 的人才。但是这类的人在国内其实相对来讲比较少，也是因为目前来讲这类的法制，这类的相关的东西都不规范。比如说在国外的话，那就是有法可依，或者无法可依。在国内的话，很多时候白帽子动不动就有可能，为什么现在都去安全宝了？是因为白帽子我要不在安全宝的话，我跟你说，你的网站有漏洞，我要跟你要钱，你会告我，告我勒索，甚至把我抓进去。但是如果我是安全宝的话，就跟你说，不好意思我是安全宝的技术总监，我给你做这样的事情，我帮你把这个漏洞解决你得给我钱。这时候你进来看看说做的还不错，从兜里掏五百块钱给我说，来，拿去生活，对吧，干这样的事。
所以呢这些安全公司来讲的话，他们就会跟他们员工进行洗脑，说你看，加入我们安全宝多好，进入我们安全宝之后呢，不用入党，也能收保护费，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东西，对啊，这是非常好的一件事情。但是我依然认为这个产业非常，这个产业就是黑白两道这块永远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只有安全产业普及更多的东西，你才可以去激发这个黑产，让这个黑产也进化一下，导致说大家不去做些低级的东西，去做些更高级的东西。那么你把这些小鱼解决了之后，这些大鱼跟你之间的这些，这一套的攻防日后会成为一个非常好的一个安全体系。在全世界范围来讲，没有任何一家公司的市场占有率能超过 15%，这就是安全行业最有魅力的地方。
17.那对于咱们现在的国内的，不论是大的互联网公司，还是中小型的互联网的公司，怎么去防范这个问题？
Roy 厉：防范，我从黑客的角度上讲吧，我个人认为那些白帽子基本上都不能算是白帽子。就比如说一个男的，你说我如果腿有一百公斤，我身体有三百公斤，我很强，但是我性无能。那你能说你是个猛男吗？对不对，这个是个哲学问题，所以我认为这些白帽子不能真正意义上算作黑客，因为这个收保护费的模式其实不是非常好的，而且也不是长久的这个模式，而且关键这个模式你的价值根本没有办法定价。你一个漏洞虽然是很大的漏洞，但是你的利用，你给不出非常好的利用，或者这个利用并没有造成很大的商业损失的时候，大家没有办法意识到这个，纯粹是给一个友情价。所以我认为最关键的在于无论是对于黑产来讲，还是对于白帽子来讲，最关键的就是大家一定要在攻击上面要再下很大的工夫。强化、强化再强化。
18.就是我们要自己准备很多的方案去防范攻击吗？
Roy 厉：首先你要很懂攻击，另外你要知道如何反击。进攻是黑客永远不变的一个话题，你能说自己是黑客，你一定要很懂进攻，你要很懂如何去攻击。否则的话，你不能说自己是黑客。那些白帽子，我就这么讲吧，以前我网名叫伤尽天下少女心，伤尽天下少女心关键在于伤字，我伤害了你，对不对，我深深的伤害了你，导致你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你会永远记得我，你一定要伤了他，你才能做到这一点，否则的话你做不到。那么你这个伤尽天下少女心这一点用作黑客上来讲，就说你要做一个攻击型的人，而不是做一个治愈型的人，治愈型的人是什么样人？就借一个黑木耳一个肩膀让你靠一靠，哭完了一阵之后，你说哎呀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你什么东西都得不到。我认为白帽子都是一些治愈型的人，他并没有去解决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黑客永远都是讲究进攻的，只要你停下来进攻，你就不能说自己是黑客。
19.那我们回到最后一个问题，那你对国内的技术会议包括像 QCon 这样的会议有什么期待吗？
Roy 厉：我觉得这块首先第一点，就是说演讲的尺度，我觉得老外讲的还可以。但是国内这边呢，演讲的尺度要再放的开一点，而且演讲尺度要细一点。比如我刚听到一个讲师讲的，具体内容不清楚了。但是他讲得里面有一个东西，我觉得他没有讲的很好的一点，就是他说他做推荐，他就说推荐一方面是内容上，就是策略上的问题，另一方面是整个你产品上的问题。比如你推荐的位置，你展现的东西，我认为这块是他有一点没说的很好的地方就是你必须要解释说，你如何去 Monitor 这两块的分离出来这两块的不同，比如说你做得好和不好，那到底是由于内容引起的，还是说你产品的本身引起的。就比如说你发现你正在往 11 点钟方向走，你必须要知道你有一个往 12 点钟的力和往 9 点钟的力，两个力作用在一起，一个是往西一个是往北，你分别要知道这两个矢量是多少，你才知道为什么你会往 11 点钟走。但这一块她并没有给出一个非常好的方案，这是我认为在 QCon 里面，你可以全部都讲，泛泛而讲。
但讲完了之后大家没有沉淀，不觉得这是干货，所以你应该对这个大家最关心的一点去讲，因为所有的公司的人，他在推荐这块的时候，老总关心的，员工关心的，还有这些不懂推荐算法的人他们关心的东西就是在于，我到底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我怎么去解决，怎么去让我的转化率做得更高，这块的话我是认为是 InfoQ 最需要去解释的，但是这块需要跨界的人才去仔细分析这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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