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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cebook十周岁,扎克伯格部署下个十年“连接”梦

 2014/12/16 4:41:44    程序员俱乐部  我要评论(0)
  • 摘要:猎云网12月15日报道(编译:小豆豆)今年Facebook正好十岁,对于下一个十年,尊崇实用主义的扎克伯格计划推出免费的、低宽带的应用,来完成“连接全世界”的宏伟任务。对,他就是这么霸气!Chandauli(钱道利)是印度一个不起眼的小村镇,位于首都新德里西南方向,大概四小时车程的距离。印度这个大国度有好几个地方叫Chandauli,而今天所讲的是谷歌地图上都找不到的那个Chandauli。这个小镇尘土飞扬,道路狭窄并且坑坑洼洼。三分之一的居民生活水平在贫困线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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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云网 12 月 15 日报道 (编译:小豆豆)

  今年 Facebook 正好十岁,对于下一个十年,尊崇实用主义的扎克伯格计划推出免费的、低宽带的应用,来完成“连接全世界”的宏伟任务。对,他就是这么霸气!

  Chandauli (钱道利)是印度一个不起眼的小村镇,位于首都新德里西南方向,大概四小时车程的距离。印度这个大国度有好几个地方叫 Chandauli,而今天所讲的是谷歌地图上都找不到的那个 Chandauli。

  这个小镇尘土飞扬,道路狭窄并且坑坑洼洼。三分之一的居民生活水平在贫困线以下。所住的屋子大多是低矮破旧的木堡。午后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村庄静悄悄的。偶尔能看到几只脏兮兮的山羊。这样的地方通常不会成为全球媒体关注的焦点,但是最近以来有所不同,因为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全球第 14 大富豪来到了这里。

  表面上,扎克伯格此行的目的是参观一个新的计算机中心,以及让像我这样的人来看他参观它。不过实际上,他来这里也是为了寻找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2010 年时我采访过扎克伯格,还撰写了文章。当时他被评为《时代》年度风云人物。据我所了解,他并不惯于安静反思。但是今年,他走到了人生中的这样一个转折点——即使像他这样不善内省的人,也可能会停下脚步开始反思。

  Facebook 自成立到现在已有 10 年,而身为董事长、CEO 兼联合创始人的扎克伯格也步入而立之年。(今年 5 月 14 日,扎克伯格没有开派对庆祝自己的 30 岁生日,而是飞去普林斯顿大学看妹妹的古典文学博士学位论文答辩。)多年来,Facebook 可以说是硅谷初创公司的经典代表,由年轻而自以为是的成功人士掌舵。但是现在 Facebook 已经不再是一家初创公司,扎克伯格也不再非常年轻了。但他仍然自以为是而又非常成功。

Facebook-CEO 扎克伯格

  Facebook 在第一个十年里,一直在迅猛地增长:从最初的一个小小宿舍,到拥有 8000 名员工和 13.5 亿用户的全球性服务。在此基础上,扎克伯格建立的广告引擎去年实现营收 78.7 亿美元,利润 15 亿美元。近来,扎克伯格一直在思考 Facebook 的下一个十年该怎么发展,怎样成为领导者。如果 Facebook 是一个国家,那它将有世界第二的人口数量,仅仅比中国少一点点。

  30 岁的扎克伯格仍然给人一种年轻的感觉。“like”(喜欢)、“awesome”(帅呆了)和“folks”(伙计们)是他的口头禅。他穿得也像个大学生:他时长喜欢穿那件标志性的连帽衫。他当众讲话的时候,仍然像高中生做口头报告那样充满热情。在社交场合,他的目光也是不定的,偶尔才会停留在与他说话的人的脸上。

  但他可不像《社交网络》里的主角那样愤怒孤独而内向。那样的性格也许有利于人物角色的戏剧化,但并不符合扎克伯格的真实形象。面对面的时候,扎克伯格是一个温暖的存在,一点也不高冷。他也并不孤独——在哈佛读大二时,他就认识了普莉希拉·陈(Priscilla Chan),并在 2012 年与之结婚。今年 10 月,他在北京接受采访时,竟然说起了普通话,虽然有点蹩脚,但也让观众大为吃惊。看看视频里的他:一直咧着嘴笑,兴致很高。事实上他大部分时候都是那个样子的。

  在交谈中,扎克伯格会显得十分笨拙,但那并不是因为他很紧张或者缺乏安全感。不然也不太可能会成为全球第 14 大富豪。事实上,他非常自信,几乎有点咄咄逼人。闲聊本该是轻松愉快的,但他从不会这样。一般交谈中缓慢的低宽带节奏会让他失去耐心,开始四处张望。他的交谈方式极具工程师风格:不是在进行社交,而是在尽可能快地交换信息。“马克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听众之一,”Facebook 首席运营官 Sheryl Sandberg 说。“当你和马克交谈时,他不仅能听到你说了什么,还能听出你没说的,听出你强调的东西。他消化理解了这些信息后,会回来找你,问你五个后续问题。他的好奇心特别强。”

  我很认同这一点——有时候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对于我说的东西,他比我想得更深。好像和我交谈并不消耗他多少脑力,他的注意力也就飘到其他地方去寻找更多的数据。他发明了一种全新的社交方式,即高效、远程、信息量大。这也许不是一个意外。

Facebook F8

  至少从 2012 年 Facebook 的用户突破 10 亿人开始,扎克伯格就一直在思考着该网站的长远未来。“曾经公司内部的口号就是争取用户达到 10 亿人 ,”他说,“实现了这个目标后,很多人的反应是,OK,哇。那接下来我们该干啥呢?”(我也想把扎克伯格的言辞改得更庄重一点,但他说话就是这样的。)一个方法就是以高价收购的形式将赌注下在新兴平台和分发渠道上:比如斥资 10 亿美元收购图片分享应用 Instagram(开始时以为是花了冤枉钱,但现在看来是明智之举);以 20 亿美元收购虚拟现实初创公司 Oculus Rift;220 亿美元收购通讯服务应用 WhatsApp(现在看来仍然不划算)。但是,从大局上来看呢?“我们思考了公司的头十年,以及接下来要干的大事。我们意识到,连接十亿人是一个了不起的里程碑,但这个数字本身没有什么神奇的。如果你的任务是连接全世界,那么十亿人也只是说明比其他已有服务的用户多些而已,但不意味着你快要完成任务了。”

  要完成连接整个世界的任务,实际上不太可能,除非每个人都在互联网上。所以扎克伯格决定要让世界上每个人都能上网。这听起来像是一件“你说要做但其实从来没做”的事,但扎克伯格是真的付出了行动。他在 Chandauli,就是参加一个确保地球上的每个人都能连入互联网的活动。正如 Sandberg 所说,“如果头十年是开始连接全世界的过程,那么下一个十年就是帮助那些还没上网的人上网,并看看会发生什么。”

  扎克伯格解决问题的方法之一,似乎就是将“所有的问题都是可以解决的”作为出发点,而且相信他可以解决这些问题。首先,他研究了一些庞大的数字,这对他来说很容易。目前全球人口大约是 72 亿,其中网民 29 亿,那么就有 43 亿离线的人需要上网。“我们估计,为了让世界上每个人都能上网,可能要花费数十亿美元,”他说。“甚至可能几百亿美元。但如果我们勇于创新,这倒也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扎克伯格经过电话联络,去年形成了一个技术公司联盟。成员包括爱立信、高通、诺基亚和三星。该联盟名为 Internet.org,自称是“科技领导者、非盈利组织、当地社区和专家组成的全球合作关系,正在齐心协力让全球三分之二不能上网的人能够上网。”

Facebook 收购无人机初创公司 Titan Aerospace 究竟为了啥?

  基于以上的描述,如果你认为 Internet.org 将会在撒哈拉提供免费 wi-fi 或是啥的,那就想太多了。事实上,整个事情之所以变得可行,是因为他们洞察到,根本无需建立新的基础设施。利用爱立信和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地图和数据(其中包括标识人类物种地理分布的 GPW)——加上对 Facebook 庞大用户群的信息挖掘,Facebook 的 Internet.org 团队发现,他们的大部分工作已经完成。全球大多数人(约 85%)已经获得了连网的途径,他们居住的地方在手机信号塔覆盖的范围内,至少能够使用 2G 数据。只不过他们没有使用它。

  Facebook 也为其他 15% 的人制定了相应的计划,涉及到无人机、卫星和激光。具体的内容我们后面将会谈到,但这是一个长期的项目。那本来可以上网,却没有上网的 85%,是很容易实现的目标。

  但是为什么他们不上网呢?你本来可以上网,却不上,这在硅谷的视角看来,是很奇怪的事。但这不只是技术上的问题,它还涉及到社会、经济和文化。也许他们没钱支付手机费和上网套餐;也许他们并不是很了解互联网;也许他们很了解互联网却仍不想上网,因为觉得它和日常生活无关。

  你可能会觉得扎克伯格是技术大神,不会有兴趣来弄这种软科学的东西。但事实上相反。他处理社会、经济、文化问题的方式,与处理技术问题的方式一样。似乎他认为这两类问题没有多大区别,人性就是不断破解更多的代码——永远别忘记,扎克伯格在退学之前,修的是心理学。扎克伯格表示,“如果你从来没碰过电脑,也没机会上网,那么当有人向你推荐上网套餐时,你可能就会回答‘什么是上网套餐啊’对不对?或者‘为什么我要上网套餐?’所以,这个问题和人们所认为的不同,其实它是很容易解决的。”

  扎克伯格很善于将复杂混乱的问题分解成可以掌控的小块。在这里,问题可以分为三个部分——商业上:让数据的价格更低,使得发展中国家的人可以承担得起。技术上:简化提供的内容和服务,使之在超低宽带状态和老旧的中低端硬件上也能使用。内容上:提供具有足够吸引力的内容或服务,让第三世界的人愿意不嫌麻烦去上网。从根本上说,挑战就是想象穷人——比如说 Chandauli 那种地方的居民,他们在上网这方面的情况。

facebookhome

  维持同理心

  Facebook 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的门罗帕克,并不特别方便了解穷人的处境。它离 Chandauli 是如此遥远,不管是地理上、美学上还是社会经济上都是。当你第一次走进 Facebook 总部时,最深刻印象会是丰富的食物。碗里装满了免费的糖果,冰箱里全是免费的健怡可乐。

  阳光普照整个园区,员工们穿戴干净整齐。散步的,笑着的,骑自行车的,每一个都很有精神。开放式办公区域内,伏案专心工作的员工忙着完成那些令人激动而又艰巨的任务。在园区周围是一些餐馆,看上去似乎很普通,但当你准备付账时才会发现,他们不收钱。理发店、干洗店和冰淇淋店也不收钱,全是免费的。

  你简直不是身处第一世界了,而是在更高级的“第零世界”。同时,由 Frank Gehry 设计的新园区正在建设当中,预计明年开放。

  (由于空间和时间上的限制,许多硅谷的公司不会建造新的园区;他们会利用老公司废弃的办公室,就像寄居蟹一样。太阳微电子公司破产后,Facebook 就搬了进来。扎克伯格租下了整块办公地点,但是他没有改变前面的标志,只是在另一边放了 Facebook 标志。老标志是提醒员工要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

  正如扎克伯格自己所说,当你在 Facebook 这样的地方工作,“很容易就会变得不再对世上大多数人的处境感同身受。”为了避免缺乏同理心,Facebook 正在人为地创造换位思考的环境。“我们与爱立信的网络部门重新创造出你在印度农村在能体验到的网络状况,”Facebook 的发展主管 Javier Olivan 说,“然后,我们弄来一些手机,比如非常低端的 Android。我们邀请硅谷的人,比如 eBay、苹果的人,到这里来测试在这种网络下他们的应用是怎样的!结果是一个都用不了。”从中可得出一个启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互联网其实是不一样的。“我强迫很多人使用低端手机,”Olivan 说。“你需要感受一下那种痛苦。”

  为了方便制造这种痛苦的感觉,Facebook 正在建设一个永久性的实验室,来研究不太理想的计算机条件。“你可以重新衡量,世界上大多数人对于网络的体验是怎样的。”Facebook 的 Internet.org 团队负责人 Chris Daniels 说。开发者开始不止在 Android 的最新版本上测试应用,还测试 Android 以前所有的版本:2012、2011、2011 年的等等。他们还保留了一些蹩脚的老款翻盖手机,甚至改变了自己的措辞。“人们常用低端这个词——这是一款低端 Android 手机,或者这是一种低端网络,”扎克伯格说。“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这其实是一款典型的 Android 手机和一种典型的网络。所以我们公司内部不允许说低端,要说典型。”

  不用说,在 Facebook 网站上,人们只会说低端,我从没听到有人叫它经典。不过他的观点很有道理。

Facebook 收购 Oculus

  网络 911

  不是要吊你胃口,但 Facebook 确实想到了如何让世界上每个人都能上网的解决方法,那就是一个应用。

  首先,你要对某个缺少网络服务、但人们了解互联网的地区进行调查,搞清哪些内容有足够的吸引力能吸引居民上网。然后你将这些内容收集起来,确保使用了正确的语言,把它们放入一个好用的应用里。接着,你去找当地的手机供应商,说服尽可能多的人,让他们免费提供在这个应用中的内容,不要收取数据费。这样,居民只要手机有数据功能,就可以免费上网了(至少是能部分上网)。

  这可不是说说而已,Internet.org 七月在赞比亚就发布了这个应用,10 月又在坦桑尼亚推出该应用。在赞比亚,该应用的内容包括天气预报、维基百科、谷歌搜索、孕产妇移动联盟(简称 MAMA,可以向孕妇提供重要的健康信息)以及一些求职网站,还有 Facebook。一家名为 Airtel 的公司(印度电信公司的一家本地子公司)同意提供免费互联网连接。“我认为它就像美国的 911,”扎克伯格表示。“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比如火灾或者被抢劫了,即使你没有手机通话套餐也可以拨打 911,获得基本服务。我觉得网络服务也该如此。”

  这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其实不然。对于 Facebook 来说,要给赞比亚这类的国家推送正确的内容需要注意细微差别以及恰当的敏感性,而 Facebook 在这点上并不擅长。比如仅仅只是确定内容所使用的语言就已经是个挑战了。赞比亚的官方语言是英语,但那里的居民使用 17 种语言。而与印度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印度没有全国性的语言,但官方承认 22 种语言;而且,根据 2011 年的人口普查资料来看,印度 12 亿人口竟然共使用 1635 种语言!用 Facebook 的一名高管的话来说,这是“残酷的本地化”。

  但最难的地方就是说服通信公司提供免费的内容。Facebook 的想法是先做点赔本买卖,让人们能用到这个应用,一旦用户看到了它(Facebook 内部称之为“接触数据”),就会想要更多,自然就会愿意为之付费。换句话说,数据会让人上瘾,所以你要让人先免费尝一下。

Facebook

  这一部分至关重要,但还不够让这个应用发力——要让通信公司看到自身利益,从而来驱动它,使之像病毒一样自我复制。这既是商业战略也是技术问题。在赞比亚发布应用之前,Facebook 已经与一家名为 Globe 的服务商在菲律宾进行了小规模试运行,结果在三个月里,注册移动数据服务的用户数量翻了一番,验证了这个设想的可行性。

  Facebook 能展示的测试案例越多,就越容易说服电信公司签约。签约的电信公司越多,Facebook 编译的数据就越多,这个方案就越有说服力。最终,这一模式就能像蒲公英一样散布开去,飞越地区和国家,吸引更多的人上网。“每一次整合时我们都会做不同的调整,使之变得越来越好,”扎克伯格说。“我们还没确定的是:对他们来说,一直免费提供这些基本服务是有价值的,而不是仅仅局限于测试期间。一旦我们做到了这一点,我们就会觉得已经准备好去找世界上其他的运营商,告诉他们,这个模式绝对有利于他们,他们应该这么做。”(这就是无声的傲慢啊,是 Facebook 做事的一贯风格。Facebook 基本上会说,嘿,第三世界的手机运营商们,你们的商业模式是什么?让我们给你们优化吧。)

  尽管你在门罗帕克做了很好的计划,在印度农村也不一定能顺利实施。扎克伯格的 Chandauli 之行就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这本该是一次低调隐秘的探访,但扎克伯格的行程安排有点紧,所以他没有从新德里驱车过来,而是坐直升机过来。然后当地媒体就获得了消息。当扎克伯格到达 Chandauli 时,立马就被喧闹的人群包围了——记者、警察、老人、好奇的看客、私人保镖,以及穿着校服的只是认为很好玩的小孩子……

  作为一个慈善家,扎克伯格很关注教育——今年早些时候他和他的妻子捐赠了 1.2 亿美元给湾区的学校。这一次他也走进一所学校去看看教室。“差不多有 40 个学生坐在地上,校长说那儿有 140 万所学校,而他们的还算条件较好的一所。”他后来说。“没有电。甚至整个村子都没有厕所!”最终,扎克伯格走进计算机中心。那是一个宽敞、通风的房间,配有激光打印机、复印机和几十台笔记本电脑,每台前面坐了一个学生。就在那时,Chandauli 停电了。而且这里经常停电。所以,尽管扎克伯格长途跋涉了 7500 英里来看互联网连接情况,但人们还是上不了网。

Google Facebook

  殖民主义 2.0

  还有另一种角度来看 Facebook 所做的。尽管该公司一直粉饰此举是利他主义行动,但实际却是利己的技术殖民行为。Facebook 的用户几乎已经达到互联网用户的一半。Facebook 就像电影《超世纪谍杀案》中描绘的社会一样,由人组成,而且总是需要更多的人。从长远角度看,如果 Facebook 想要保持增长,就必须确保有更大的互联网。

  因此就有了 Internet.org。如果刚接触互联网的网民只有几个选择,其中包括 Facebook,但没有其他社交网络,那是最称 Facebook 心意的了。Facebook 在 2010 年也启动过类似的项目 Facebook Zero,针对发展中市场免费提供一个精简的 Facebook 手机版本,不收数据费。在当时,人们认为那不是利他主义行动,而是一种巧妙的市场营销策略(实际上,在智利这是违法的,因为它违反了智利的网络中立法律)。Internet.org 简直跟 Facebook Zero 一脉相承。

  整个行动会让人有点厌恶:一群硅谷精英发起一场全球性的运动,把每个人转化为数据消费者,以确保他们的广告无孔不入。每个人都必须融入到互联网广阔的文化同质性中去。就如同《僵尸世界大战》一样。毕竟,没有人问过这三分之二的人是否想上网。但其实还是有人希望自己的社交生活不被牵连进营销中去的。能不能看在上帝的份上,不要去打扰他们?

  我向 Facebook 的几位高管表达了这一观点。可以预见,我得到的回应甚少。但扎克伯格很淡定地表示,Internet.org 的目的并不是发展 Facebook,原因很简单,向该应用的用户做广告根本赚不到钱,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有钱。“大多数谈到公司的增长,他们真正的意思是指营收的增长,而不仅仅是使用其服务的人数增长了多少,”他说。“在传统企业中,如果你从用户身上赚不到钱,那他们也被视作成本。”

  有一点他也承认,若从很长远的角度来看,这可能会是笔很划算的买卖。“有很多公司,比如可口可乐公司,会在某个国家出现巨大市场之前就去那里投资。我认为,这种做法的好处在数十年后将最终体现出来。我们现在做的就跟这一样的道理。所以,即使我们还没有清晰的路线,如何走下去能获得丰厚利润,但我还是认为如果你帮助了世界上的其他人,随着时间的过去,你将会从中受益。”

  Sandberg 也表达过类似的观点:“当我们被指控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利益,我们只能开玩笑地回应,如果我们是在试图将利益最大化,那我们有一长串清单的广告产品需要去完成,我们不得不拼死拼活工作好久好久才能实现这个目标呢。”

Whatsapp  Facebook

  看待 Internet.org 的另一种方式,是它普及了互联网,因为互联网让人们的生活更美好,它改善了经济、教育和健康状况。这也是 Internet.org 希望被人们认为的形象。今年 2 月,德勒会计事务所发表了一项研究(它承认是受 Facebook 的委托)。调查发现,仅在印度,如果它目前 15% 的互联网接入水平能提高到与发达国家可比较的水平(比如 75%),将会创造 6500 万个工作岗位,极端贫困人口将降低 28%,每年婴儿死亡事件也能减少 8.5 万例。最重要的是,这不是钱的问题了,而是关乎到创造财富和拯救生命。

  公共健康的议题尤为重要,因为 Internet.org 不被看好的原因之一,就是与食品、水和药品这些更基本的需求相比,对连入互联网的需求简直算不了什么。在扎克伯格宣布成立 Internet.org 几个月后,比尔·盖茨在接受《金融时报》的采访时似乎也表达了这样的看法。“哪个更重要?互联网连接还是疟疾疫苗?”盖茨说。“如果你认为互联网连接是关键,这很好,但我不认同。”甚至更简洁地表示:“把它当做优先重点?是在开玩笑吧。”

  扎克伯格后来提到这件事:“我后来跟盖茨谈过,他说《金融时报》对他的话断章取义了,后来他还想纠正的呢。他是觉得互联网连接也很重要的。”但《金融时报》一直没有对该报道做任何修改。不过,德勒的研究结果确实让人信服,互联网连接和医疗保健之间并不是没有关系的。

  至于互联网所造成的文化同质性入侵,人们也有很多不同的观点。我与维克森林大学的文化人类学家 Mary Good 谈及此方面。她曾对 Facebook 在波利尼西亚汤加群岛的影响做过考察。“我发现,Facebook 的传入并不是西方科技巨头们对被动无知的新用户的无情侵蚀,”她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表示。“接受新的数字媒体,将它融入到生活中去,有时候反倒是有利于维持悠久传统的过程。”

  归根结底,这些观点并不相互排斥。扎克伯格可以既丰富自己又丰富其他人的生活,扩大和巩固 Facebook 主导地位的同时也拯救生命。他既在赋权给别人(让他们能上网)又是在剥夺他们的权力(让他们成为消费者和营销目标)。想想 Chandauli 计算机中心里的那些孩子,写着关于向他们进行技术殖民主义的罪恶,我简直不忍心再下笔。那些在电脑面前的孩子并不木然,他们看上去那么专注认真。Osama Manzar 是数字授权基金会的联合创始人,我曾问他,能上网对这些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你会感觉到和世界上的其他人是平等的,”他说。“它在心理上宽慰了他们,让他们觉得到达了曾经向往的地方。”

  那些学生脑子的想法似乎是:全球知识经济的列车就要驶出车站了,我们也想要搭上这辆车。为此我们必须看几个广告,你好好的坐在那儿有什么好不爽的?

  15%的解决方案

  不管扎克伯格是不是一个全球性的网络帝国主义者,他都是一个极好的问题解决者。他的行为总能给人启发。可以比较一下 Facebook 和谷歌在增加互联网连接上的不同方法。虽然谷歌不是 Internet.org 的成员,但也很关注这个问题。对此它推出了名为“Project Loon”的计划,在理论上,利用高空氦气球与地球同步移动,从而为偏远地区提供wi-fi 网接网络。这听起来似乎是天方夜谭,但谷歌无人驾驶汽车在提出之初也被认为是异想天开。在去年推出前,给该计划早已在巴西的一个偏远地区进行了实际试验,努力添加 LTE,让气球飞得更久。

  这是为剩下 15% 居住在无法上网的地方的人所提供的解决方案。Facebook 也在关注着这一领域。今年三月,它收购了一家名为 Ascenta 的公司,该公司制造太阳能供电的无人驾驶飞机。并成立了一个称为 Connectivity Lab 的内部小组,由 Facebook 的重量级工程主管 Yael Maguire 领导。大体上看,Facebook 的计划就是组建一支无人机机队,每一架都和 747 差不多大小,但重量超轻。它们将在 6 万多英尺的高空巡航,并与地球同步。结合卫星网络和一种新的激光通信技术,这些无人机可以为缺少基础设施的地方提供互联网连接。“我们的想法是需要一些不同寻常的技术,”Maguire 表示。“我们有很多长期的高风险项目,而且我们相信它们将会巨大地改变我们提供互联网连接的方式。”

  谷歌也有一个无人机项目——今年四月它收购了 Ascenta 的竞争对手之一 Titan Aerospace。但值得注意的是,到目前为止,谷歌的策略几乎是纯技术上和单方面的:我们希望人们能上网,所以我们利用气球来普及互联网。而 Facebook 的解决方案是混合型的。它有技术部分,也有商业部分(让通信公司赚钱)和社会文化部分(用精心制作的内容来吸引人们上网)。

  应用只是人类生态系统中的一部分,在这当中,每一个人都被激励着使用它并传播它。“当然,一个巨大的不同就是我们更偏重文化。”扎克伯格表示。“这是建设任一社会项目的核心部分。”潜台词就是,所有项目都是社会项目。

Facebook 梦碎开放平台

  Ello难以推翻 Facebook

  我问扎克伯格,在中年反思中,他怎么看待 Facebook 所受到的各种批评:它令人上瘾,它促进自恋,它干扰了亲人之间面对面的接触。2012 年,心理学家兼麻省理工学院教授 Sherry Turkle 在《纽约时报》上发表文章,阐述了诸如 Facebook 这样的社交媒体,表面上强化但其实疏远了人们之间的关系,剥离了人类联系的基本要素。正如 Turkle 所说,“我们保持着联系,却牺牲了交谈。”

  扎克伯格表示:“其实我不太关注有关 Facebook 的报道。我宁愿直接从用户那儿获得信息,而不是听权威人士的看法。但是,我也多少听说了一些批评。每当有技术或创新出现,改变原有东西的性质,就总会有人跳出来反对,希望回到以前。但是,我的意思是,很明显 Facebook 对人们来说是好的,因为它能让人们和朋友保持联系。”

  今年,一家名为 Ello 的付费社交网络横空出世,没有广告、没有用户个人数据收集的特点着实让它火了一把。很多社交网站都会不断地推送各种广告,对此 Ello 表示“你成了被买卖来去的产品。”面对 Ello 的叫板,扎克伯格的看法和往常一样的现实:无论它有多强的道德优势,其商业模式都使它无法做大。“我们的任务是连接世界上每一个人,如果你要求用户付费,就完成不了这个任务。”我提出,Facebook 的用户也是有所付出的,虽然不是金钱,但他们也付出了注意力和个人信息。一个公关人员立马转移了话题。

  但在此之前,扎克伯格也作了回应(这是我唯一一次看到他表现出烦躁)。苹果 CEO 蒂姆·库克在九月的一份申明中写了类似的东西,阐明苹果的隐私政策:如果一个在线服务是免费的,你就不是顾客,而是产品。”库克的话可能是针对谷歌的,但 Facebook 无辜中枪了。“人们似乎越来越多地把广告商业模式等同于背叛,这一点我感到很受挫。”扎克伯格说。“我觉得这是最可笑的观念。你以为,你付钱给了苹果,他们就会和你站在一起吗?如果他们一切为你着想,那就会让自己的产品更便宜些!”

9.2 第一位 Facebook 用户

  有时候人们会问我,是否我会觉得扎克伯格像传说中的那样有点神经不正常。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其实,我有时候会怀疑他是不是我见过的精神最健康的人之一。他非常聪明,但没有高智商的人常表现出来的神经质的自我意识或自我怀疑。他的心智就如同他的娃娃脸一样单纯。他的驱动力也很明确,当他想要做一件事时,就会付出把强大而无穷的智力。他就像一个贪婪凶狠的猎人,常常带着猎物凯旋而归,即使猎物在逃跑中受了伤。只有事情的细微差别和微妙的意义对他具有实际用途时,他才会去关注。他对自己和对正在做的事都很有信心。他也许错了,但他不愤世嫉俗,他非常真诚。

  有人可能会说,规划十亿人社交生活的人应该对人性有更细致的感知。当一种新技术进入我们的生活时,他要能深刻地察觉到,我们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那固然很好,但是就跟紧张与缺乏安全感这些负面情绪一样,感情极为细腻的人也不太可能创建 Facebook 这样的公司。也许这并不重要。在过去的十年里,人类并不是缓慢地接受 Facebook 的。我们就像个饥饿的人一直在等待着它的出现,仿佛它是社会基础设施中的最后一块缺少的拼图,一有它就圆满了。权威人士可以在 Ello 上尽情地评论它们的细微差别,但大多数人以行动表明,他们根本不在乎。

  普及互联网是命运所趋,引爆点已经过去,数字的丝线已深深地交织入我们的生活。我们不能回去,只能向前走。如果有人能让它实现,那一定是扎克伯格。与他谈话,你会有这样一种可怕的感觉,有时候他的方法那么简单粗暴,但却能在将来赢得胜利。“我们觉得,这对全世界来说都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扎克伯格说。“怎么将它做成一笔惊人的生意,或是推广到全世界,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步骤。但我相当有把握,我们可以做到。我也很有自信,这一定坏是好事。”

  Facebook 第一个十年与第二个十年的真正差别也许就是,在扎克伯格刚开始创业时,他似乎没有想过 Facebook 会发展成什么样,他又有多少能量。“如果你在最开始的时候问我,第一个十年会发生什么,”他说。“我可能觉得会失败。”他低估了自己的实力,这是一个罕见的错误,但不太可能再发生。

  Source: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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