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网特别专访《猩球崛起：黎明之战》视效总监乔·莱特瑞，从动作捕捉、表演、数字化妆、布景等方面全面解读这部科幻巨制的视效制作，且看顶尖视效公司维塔数码如何助力数字猩猩逆袭人类。
时光网特稿 8 月 29 日在国内上映的《猩球崛起：黎明之战》（以下简称《猩球黎明》）是 2011 年大热科幻电影《猩球崛起》（以下简称《猩球崛起》）的续集。如果说《猩球崛起》是一部有着惊人猩猩视效的人类电影，那么三年后的《猩球黎明》就是一部莎士比亚式的猩猩电影——主角猩猩凯撒（安迪·瑟金斯 饰）面对的是莎翁戏剧中的永恒主题：背叛、家庭和冲突。
在来自猩猩的故事背后，《猩球黎明》比《猩球崛起》更添“人味”——猩猩们的表演细致入微，精确地表达出了人类情感中的喜怒哀乐。这些以假乱真的猩猩角色们，既要归功于未能露面的猩猩扮演者们精彩的表演，还依赖于视效公司维塔数码（Weta Digital）全球最顶尖的动作捕捉技术（欲了解动作捕捉历史，请参见“动作捕捉进化史”一文）。在《猩球黎明》上映前不久，时光网特别专访了维塔视效总监乔·莱特瑞，本文将以采访内容为基础，从动作捕捉、表演、数字化妆、布景等方面全面解读本片的视效制作，且看维塔如何助力数字猩猩逆袭人类。
一动作捕捉
拍摄、捕捉两不误
从技术角度看，《猩球崛起》打破了以往在摄影棚内进行动作捕捉的常规，将动作捕捉的地点扩大到外景地，比如片尾的金门大桥。维塔在那儿搭建的一系列动作捕捉舞台比以往都要坚固且便携，而且能经得起各种极端环境的考验，冰雹、大雨、高温、15 米多高的火墙都奈何不了那些舞台，但当时，户外动作捕捉仅限于应用在一些主要的动作场面上。
而三年后，维塔在《猩球黎明》中扩大了动作捕捉的应用范围，在森林、泥地、水坝和新奥尔良（片中的旧金山）这些外景地完成了一系列动作捕捉，而且是与外景拍摄同时进行的。这是有重大意义的一次突破：此前动作捕捉属于后期制作范畴，而《黎明》让这项技术从幕后走向了前台，从后期制作走向了外景拍摄，也让维塔从后期团队蜕变为拍摄团队的一部分。
在外景地，动作捕捉与实拍同时进行
点击播放《猩球黎明》“水坝动作捕捉”拍摄直击
夜晚也能玩捕捉
户外捕捉虽然是新的突破，但也会带来新的问题。在森林和夜间拍摄等较暗环境下进行动作捕捉时，光线不足可能导致现场的摄影机不能准确地读取演员的动作数据。为解决这个问题，维塔在动作捕捉服上封装了更亮的 LED 灯，使得摄影机在较暗条件下也能准确、容易地读取动作数据。
夜间进行动作捕捉需要更强的 LED
解放身体，骑马爬树
除了光线，户外捕捉还要面对复杂的地形问题，尤其是《黎明》中有大量在森林中的戏，动作捕捉设备必须便携，才能节省拍摄时间。为此，维塔使用了无线摄影机，省去了铺数米长的电缆和电线的麻烦，从而可以更快地架设和校准摄影机，这给了他们极大的自由度和灵活度。而动作捕捉服也更加轻便了，使得动作捕捉演员可以完成骑马、爬树等更加丰富的的动作。
《猩球黎明》（右）的捕捉服比《猩球崛起》（左）的更轻便
在户外的雨、泥、风等复杂自然条件下，动作捕捉设备必须要耐用，以抵抗各种环境因素的侵蚀。而有时“侵蚀”这些设备还不止是天气，还有动作捕捉演员本人！视效总监乔·莱特瑞透露：“在《霍比特人》中，安迪·瑟金斯（饰咕噜）只演了一场小小的对话戏，就弄坏了七台头戴式摄影机！”
摄影机，你藏得太深了
除了上述这些可预见的困难，在户外还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问题。例如在森林中进行动作捕捉时，植物道具员把动作捕捉摄影机藏得太好了（以防干扰用于拍戏的主摄影机），搞得维塔每天拍摄完后都得清点摄影机的数量，有好几次拍完戏把摄影机落下了还得回去找。
“影”网恢恢，疏而不漏
在拍摄时，维塔有很多种选择来解决某个问题，在外部条件和表演方式允许的情况下，他们会采用多架摄影机进行动作捕捉。在这种多摄影机动作捕捉系统中，演员穿着粘有主动标记点（本身就可以发光的标记点）的捕捉服，戴着用于捕捉面部表情的头戴式摄影机，额外的索尼 F3 摄影机拍摄演员的动作以作参考，系统中所有摄影机的快门时间都是同步的。根据场景复杂性和场景中演员数量的不同，维塔使用的动作捕捉摄影机有时会高达 40 部。
数字手绘小萌猩
尽管《猩球黎明》以动作捕捉闻名，但实际很多猩猩都是动作捕捉与数字手绘相结合的产物。凯撒刚出生的小儿子麦洛（Milo）甚至完全是数字手绘的产物。这是因为麦洛的体型和动作像人类的婴儿，而维塔又不可能找婴儿来做动作捕捉表演。此外，由于《猩球黎明》中的故事发生在《猩球崛起》的 10 年后，因此主角猩猩们都经过了重新设计，以反映它们年纪和智慧的增长。
麦洛是全数字手绘制作，因为不可能找婴儿来做动作捕捉表演
二表演
手把手教你扮猩猩
动作捕捉只是手段，表演才是内涵。为了把猩猩演得活灵活现，该片的动作捕捉演员们要上一所“猩猩学校”接受培训。开办这所学校的正是猩猩角色“火箭”的饰演者泰瑞·诺塔里。泰瑞不仅是一名演员，还是一位动作教练。他不仅会编排猩猩的动作，还会在动作捕捉舞台上检验这些动作是否有效合理。他还让演员们利用手臂延展支架，来模拟猩猩的四肢比例，以使表演更加真实可信。
用手臂延展支架来模拟猩猩的行走姿态
泰瑞·诺塔里（右）指导两名演员猩猩的动作
点击播放《猩球黎明》现场演示猩猩动作
猩猩变“表情帝”
除了动作更丰富外，在《猩球黎明》中，猩猩的面部表情也要比第一部复杂，因此许多面部特写镜头非常出彩，不仅传递了充沛丰富的情感，还很好地奠定了基调，尤其是片头和片尾的面部超长特写。考虑到面部是全数字制作的，要想在特写镜头中不被观众看出瑕疵，面部的每个细节都必须精雕细琢——从光线在眼睛里的折射，到对话时舌头和下颚的运动都不能含糊。
面部特写镜头中的凯撒不怒自威
演员的“猩路历程”
演员的表情如何转化为猩猩的表情呢？上文说到，头戴式摄影机会捕捉演员的面部表情数据，但这不意味着这些表情数据可以直接用到猩猩的面部上。因为人毕竟不是猩猩，两者的面部肌肉系统是不同的，头骨的形状、眼部上方肌肉的大小都是不同的，尤其是嘴、鼻、唇的区别更大。因此动画师要对这些部位进行调整，以模拟猩猩应有的表情。
面部数据被头戴式摄影机捕捉到电脑里
得到动作数据后，再用电脑对头骨、瞳孔、嘴唇等细节进行进一步调整
点击播放《猩球黎明》演员和猩猩动作表情对比
身体和骨骼的捕捉也是同样道理。即使动作捕捉数据已经很准确了，再加上手臂延伸支架等技术的助力，但动作捕捉演员和猩猩的四肢长度和关节位置还是不能完全匹配。“臀部位置经常会不对或过高，可是臀部低了又会改变头和脸的位置，”乔·莱特瑞指出。因此，还是需要用软件做进一步调整。
猩猩英语过四级
维塔不仅要考虑人与猩猩的区别，还要考虑《猩球崛起》与《猩球黎明》这两部影片之间的区别。由于《猩球黎明》中凯撒的台词比在《猩球崛起》中明显增多，因此动画师得调整他的唇线和面部结构，使他说起人话来更加真实可信；与此同时，作为一只猩猩，凯撒当然会用猩猩特用的肢体语言和叫声和其他同伴交流。因此动画师需要用两套面部控制系统，一套让凯撒能更准确地发出猩猩特有的叫声，另一套则让凯撒说起人话来更加准确清晰。
要想说好英语，口型得调整到位，你能猜出这个口型是哪个英文单词吗？
骑马扛枪闹革命
除了语言上的进步，猿族还学会了如何骑马扛枪。虽然维塔在一些镜头中用 CG 做的马，但是许多情况下，他们还是决定对骑在真马上的瑟金斯和其他演员进行动作捕捉，再用计算机把这些演员移除，不仅如此，还得移除他们的马鞍和其他马具，因为影片中的猩猩是直接骑在马背上的。因此动画师仅参考演员上半身的动作数据来制作猩猩的上半身动画，而与马背贴合的下半身则需要用手工动画来制作，并且要保证在没有马鞍的情况下，让猩猩骑马的画面显得真实可信。
片中猩猩是直接骑在马背上的
而拍摄时是有马鞍的，后期需要用电脑移除
猩大十八变，越变越成熟
除了猩猩的台词变多外，《猩球黎明》中凯撒的年龄也比在《猩球崛起》中长了 10 岁，因此维塔往凯撒的 CG 模型中加入了更多灰色，皱纹也变深了——加入了更多饰演者安迪·瑟金斯那独特的皱纹，尤其是模拟了瑟金斯的眼皮，使得凯撒的 CG 模型非常接近瑟金斯本人，也意味着凯撒能更容易地做出瑟金斯所做的微妙表情。以下举两场戏来说明这点。
《猩球黎明》（下）中的凯撒比《猩球崛起》（上）中多了灰色，显得更加成熟
猩猩父子情，回忆付兰兰
片中有一场戏是受伤的凯撒躺在第一部的家中的沙发上，与大儿子蓝瞳对话。整场戏充分地表明，数字角色是有可能传神地再现动作捕捉演员的情感反应的。尽管凯撒和他的儿子蓝瞳虽然长得依然非常像猩猩，但他们的面部却传达出大量剧本中所没有的潜台词。这场戏中，扛着步枪的蓝瞳准备与父亲重聚，他表现出了犹豫不决的神情，他而后把枪放在了凯撒的屋外，又表现出了一丝尴尬，而这些微妙的情感只是这场精彩文戏的开始。这场在沙发上的戏或许是安迪·瑟金斯最出色的表演，至少是最内敛但最有力的表演。另外，凯撒在阁楼里看着 VCR 回忆付兰兰的那场戏中，瑟金斯和维塔的艺术家们也合力奉献了杰出的、令人动容的表演。
瑟金斯是在新奥尔良拍的这两场戏，当时的楼内没有空调，他还得穿着灰色的捕捉服，在难以置信的高温和湿气下进行表演，使得这两场戏的表演难度大增。
片中最动情的一幕是安迪·瑟金斯（中）克服高温和潮湿完成的
三数字化妆
912,783 缕毛
蓝瞳不仅在文戏中有着精彩的表现，他还参与了一场非常紧张的动作戏，他帮助红毛猩猩莫里斯和其他忠诚地支持凯撒的猩猩，将他们从公共汽车监狱中放了出来。这里我们必须要提一下红毛猩猩莫里斯的化妆。莫里斯可以称得上是当今高水平化妆技术的最佳范例。13 年前，在蒂姆·波顿执导的《决战猩球》中，负责贩卖人类的红毛猩猩 Limbo（保罗·吉亚玛提 饰）也是用化妆技术制作出来的，但当时还停留在假肢这种手段上，猩猩的动作和表情还是受到人体结构的很大限制。
而到了今天，维塔已经突破了这种限制，可以实现更加真实的猩猩效果。维塔的数字莫里斯总共有 912,783 缕毛发，其中包括复杂的睫毛、面部毛发和绒毛。莫里斯的复杂程度甚至超过了凯撒，凯撒有超过 82 万缕的毛发。
红毛猩猩有 912,783 缕毛发，代表当今特效化妆的顶尖水准
猩毛再多也能 hold 住
提到毛发，我们就不得不提维塔新开发的渲染器 Manuka。影片大部分镜头是用 RenderMan18 渲染的。而这部影片的一大进步在于，在有限的几个镜头中首次尝试使用了维塔新开发的渲染器 Manuka，其中一个关键镜头是旧金山凯撒带领众猩猩在人类的聚集地与人对峙，并向人类示威。这个镜头中猩猩的数量太多了，因此必须用渲染能力更强的 Manuka 才能应付得了如此庞大的毛发数据量，应对复杂场景正是 Manuka 的目标之一。Manuka 在《猩球黎明》中只是小试牛刀，它将在《霍比特人3》中升级为主力渲染器进行渲染。
如此多的毛发需要更强大的渲染器
常年不穿衣，哪能不湿毛
尽管 Manuka 有着更强的渲染能力，但毕竟只是处在测试阶段，而 RenderMan 仍然是渲染本片镜头的主要工具，尤其是那些有湿漉漉的一团猩猩毛发的镜头。在影片立项伊始，导演马特·里夫斯就想让影片的多数动作场面（例如开场戏）发生在潮湿的北加州红杉林中。毛发制作本来就很复杂，一根一根地制作海量毛发更复杂，但制作湿漉漉的一团毛发的复杂性甚至是维塔都未曾遇到的。
幸运的是，维塔和新西兰惠灵顿动物园有着多年的合作。动物园请来了亲密合作伙伴——纹理总监和创意总监吉诺·阿萨瓦多。他可以说是剧组的福音，不仅因为他无疑是世界上最好的纹理专家之一，还因为他个人对猩猩的兴趣已经有几十年了，他与很多涉猎猩猩效果领域的重要艺术家和化妆专家都合作过。而且，他以纹理总监的身份参与过《猩球崛起》的制作。
由于动物园的一只猩猩被送去看牙医并需要全身麻醉，阿萨瓦多的团队得以能够小心地近距离拍摄这只猩猩，并用水喷雾弄湿它的毛，并拍摄它的毛有何反应和效果。通过如此直接、安全地获取的纹理参考和照片，对于成功地拍摄湿毛猩猩的特写镜头当然是非常宝贵的。在惠灵顿公园和其他禁猎区，阿萨瓦多还得以拍摄灵长类动物和一头灰熊作为纹理参考，这些一手资料同样帮助了维塔逼真再现猩猩的毛发效果。
雨水浇在毛上的效果
不爱唇彩爱迷彩
阿萨瓦多的另一个贡献是测试猩猩脸上的迷彩，好为后期制作数字迷彩提供参考。他解释说：“我们用硅胶制作了一些猩猩头部模型，并制作了不同种类的颜料涂在模型上，再往上面添加一些沙子，让模型表面有磨砂的感觉，然后我们再用手指在模型上涂画，好实现表面开裂并掉漆的效果。”
等到了制作数字迷彩时，维塔利用一套新的毛发工具重新处理猩猩身上的所有毛。他们用新版的毛发处理软件 Barbershop 来处理干和湿的毛，并用颜料碎屑和块状泥土来添加涂料。维塔还能模拟出光照射到毛发时的效果和散射效果，这使得画面更加真实。总共有 95 种不同的毛发处理方式，54 种用在了主角猩猩上，另外 41 种用在了配角猩猩上。
片头特写镜头中凯撒脸上的迷彩，很适合开场的捕猎场景
四布景
人、猿境遇大不同
除了精彩的剧情和精湛的表演，《猩球黎明》的布景和环境也非常有讲究，体现了人、猿的文明发展以及生存状态：人类在曾经辉煌的旧金山的一个破败建筑中寻求庇护、挣扎求生，猿族则在森林中建立了新的家园，发展出了类似于人类原始群落形态的初级社会。
为了突出这两个族类的状态以及整个影片的末世感，维塔利用数字技术增强了许多场景的效果：猩猩居住的村庄是由一个实景扩建而来的；旧金山经过电脑处理和场景扩展，变得破败不堪；人类基地上方的高塔是全 CG 制作的；金门大桥和检查站也是由电脑创建并增强了效果的。
凯撒的家在停车场中搭建
旧金山的戏主要是 2013 年的年中在新奥尔良拍摄的。新奥尔良市里有一个地区还未从 2005 年的卡特里娜飓风中恢复过来，依然处于废弃的状态。采景人在那发现了一个十字路口，很适合模拟旧金山市中心。于是摄制组封闭了整个街区长达数周，以便拍摄。工作人员对低处的建筑进行做旧处理，使其看起来破旧不堪，高处的建筑则是由电脑添加上去的，尤其是那个标志性的高塔，影片最后一部分的故事大多在那里发生。剧组在 2013 年 7 月末拍摄了上百张参考照片和片段，然后对它们进行处理，加入腐烂物和绿植，以表现出这个城市被遗弃的感觉。
人类基地的拱门上被加入了腐烂物和绿植，以表破败
维塔不仅用数字技术对城市进行了处理，他们还在森林里做了许多处理工作。猩猩的家园是在一个停车场拍摄的，他们要把这个场景与山坡结合，然后添加雾的效果，扩展树的数量，最后将整个的场景和效果融合进红杉林中。特效团队则添加了大量的效果，如灰尘、被踢起的泥土、树枝的晃动等等，尤其是在开头的捕猎场景中。森林中的绝大部分拍摄于 2013 年 5 月在加拿大完成。
这张图很好地体现了三种技术的结合：动作捕捉、实景搭建和数字扩展
五科巴
装傻充愣，瞬秒人类
我们终于要来谈谈抢了凯撒风头的反派猩猩科巴（托比·凯贝尔饰）了，他在整部影片中都有着很强的存在感，为此本文特地把他单列出来并放在最后一部分。在他众多的表演中，以在人类军火库的两场表演最为出彩。在第一次潜入军火库时，科巴被两个人发现了，幸亏他机智地装傻得以逃脱。第二次他使用了相同的装傻策略，还和那两人成了“好哥们”，随后趁其不备突然夺枪杀之，狡诈凶残的形象显露无疑。
科巴装成人类好哥们，让人放松警惕
对于这两场戏，托比·凯贝尔和导演马特·里夫斯进行了讨论，托比提出了科巴装傻逞凶的主意，充实了原有的剧本，而马特也鼓励他这样的尝试。“当一个人以友好的态度接近你，然后突然变得凶残暴力起来，我觉得这才是最残忍的，”托比说。
这场戏中，托比还想出了让科巴发出咂舌声的主意。维塔首先参考了托比的咂舌动作，然后在高速摄影机下观察咂舌时舌头在唇间快速运动的方式，在动画中进行调整，以匹配猩猩的嘴部结构，最后再经过数次片段测试，才实现了合理的、真实的猩猩咂舌动作。
托比（左）与猩猩科巴（右）咂舌动作对比
360 度长镜头，环视人猿战场
除了科巴装傻逞凶的那两场戏外，在猩猩向人类基地进攻的一个重要镜头中，科巴还强占了一辆人类的坦克冲进大门，坦克上的回转炮塔不断旋转，让观众可以 360 全方位扫视战场。科巴跳上坦克，干掉正在开枪的家伙，但接下来他还得杀死驾驶员。就在杀驾驶员的过程中，可能误碰了某个操纵装置，或者是坦克压了一具死尸，导致坦克开始失控旋转，正好为我们展示周围的一切——都乱套了。
科巴攻下坦克是本片一个重要的 360 度长镜头，带我们环视了人类与猩猩的战场
这个镜头的实拍是由第二摄制组在新奥尔良完成的。拍摄前剧组在一个停车场进行了排演，以确定坦克、回转炮塔的移动，以及背景画面中的动作场面。另外，通过排演也明确了这个镜头必须一次通过，搞砸了就没机会重新再来了。
排演后，维塔开始着手往画面里添加数字猩猩、各种爆炸和火焰效果，并用电脑扩展战场。在实际拍摄中，背景中的爆炸是定时遥控的。然后维塔再用电脑添加枪口闪光和其他效果。然而，因为坦克后来已无人驾驶，而科巴这个角色也不会开坦克，因此背景中的爆炸并不是坦克制造的，而是其他火箭发射器和各种激战的结果。
点击播放《猩球黎明》“向基地进攻”拍摄直击
值得注意的是，这场戏中的闪光和火焰不是那种刻意弄得很好看的黄色火球，而是做到尽量写实。导演马特非常看重该片的写实美学，比如，他坚持在夜戏中用钠气灯，也就是城市街道照明的那种感觉，而不是那种好莱坞常用的蓝色月光，以使得画面更加自然真实。
结语
至此，我们已从动作捕捉、表演、数字化妆、布景等角度对《猩球崛起：黎明之战》的幕后制作进行了全面解读。虽然这是一篇偏向幕后制作的技术文章，但细心的读者不难发现，与某些只为炫技博眼球而存在的爆米花电影不同，本文中所提到的所有技术层面都是服务于表演、剧情和故事的。实际上，本片的技术与内容结合得是如此的紧密，以至于在观看本片时，你会忘记银幕上的这些猩猩是数字技术制作的，而去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等情感流露。总之，维塔在所有技术层面的突破都是为了让观众忘记技术的存在，而完全沉浸在猩猩逆袭人类的故事中，本片的视效绝对值得一尊奥斯卡小金人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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