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科已在中国投资了近40家新兴公司,包括安博、盛大、太和麦田、土豆网、淘宝网、等。
我每次来中国都花大量时间接触很多创业者,包括已经投的公司和未来的新投资机会。我觉得中国企业家的创业精神和硅谷、东欧、西欧的非常相似,都希望自己有一个想法,能够把企业做起来。
中国的创业者有一个特别强的优势,就是适应市场环境的能力,把商业的想法转化为有利润的企业,在很多新兴市场都难以找到像中国企业家这样的能力,中国的创业者已经很接近很多发达国家的创业、市场生存和获利能力。
而且中国创业者更能够面对失败,这个特点有利于中国创新环境的培育。其他市场对创业失败可能性的顾虑,让他们可能更愿意在一个大公司做下去。
不过,中国创新行业历史太短,和其他市场比,创业者不断创办企业、失败,再创办、再失败,这样的挫折经历还很少,因此成熟度不够。由于经验不够丰富,创建一个公司时怎样运作、治理,投资人期望得到什么,创业者可能没有很清楚的概念,认识需要不够全面。成熟之后可能就对这些环节比较清楚。不过,我感觉他们现在已经在开始跨越这个鸿沟。
投资是思科在中国整体策略中非常重要的部分,与思科的核心业务紧密相关。在中国我们投入了很强的资源和团队,最初是通过软银赛富基金间接投资,随着对中国市场的了解加深,我们用自己的投资团队做直接投资。
我们在中国的直接投资从2000、2001年开始,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投资了40多个项目,金额达7亿美元,比如,电子学习公司安博教育集团、在线游戏公司盛大网络、太和麦田公司、土豆网、淘宝网、豆瓣网、百度等,我们的直接投资正在加速,项目越来越大。
2006年,思科在中国大约直接投资6000万美元,算上间接投资,可能有1亿美元左右。现在思科在全球除了收购以外的投资是15亿美元(还没有退出的),大约一半左右在中国。可见,中国对我们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市场。
我负责的区域包括西欧、东欧、非洲、印度、亚太等非美国市场,我发现不同国家地区投资时遇到的政策环境变化很大。以色列是一个例子,它是一个非常小的市场,但文化传统注重创新,有很多尖端技术研究,投资环境也不错。很多跨国公司把研发放以色列,销售放到其它地方。另一个对比是东欧和俄罗斯,他们的创新能力很强,但资本环境不发达,不足以支持创新能力。
在中国,政府做了很多努力,投资环境不论是FDI还是股本投资都在向好的方向培育,中国政府非常注重促进创新型经济,这个市场并不缺乏投资吸引力。
希望中国也被COPY
从中国经济发展的目前阶段,主要的投资机会还是服务模式、外包模式、互联网商业模式,以后会逐步有一些更多的早期技术创新型企业。目前中国的投资项目大部分以商业模式创新类为主,尖端技术不多。但我认为,它会向技术转变。
随着经济发展,国际企业会不仅把中国作为市场,也会作为研发基地,思科在上海有中国研发中心,有很多非常有才能的工程师,开发全球领先的技术。最近,我们还收购了网讯(WebEx),有1000多名工程师在中国。同时中国有很多高等教育机构,政府在大环境的支持,这些因素交互作用会推动创新技术的涌现,而资本会进一步加速这个趋势。
思科在中国的投资原则是,首先,我们要看这些技术和业务和思科的相关性,第二,从市场角度看,什么技术最有前途,决定市场前景。比如在印度,我们比较关注宽带接入、无线技术等。在中国,我们关注移动技术、教育、智能社区(网络互联的建筑和社区)、协同工作环境(比如WebEx),我们有一些直接投资。第三,这些业务和应用是否有潜力推向全球。看到这些机会,未来思科可能会收购,融入到思科的方案中。
中国在发展中国家中是领头羊,有一个很大的市场。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利用新兴技术,推广到实际应用中,将这些应用成熟以后,推广到其他的发展中国家市场。
比如教育领域的安博教育集团,它的业务对思科的网络建设有一个带动作用,同时有很好的社会效应,这样的业务形式在全球也有很大潜力。从投资性质来分,我们还投资另外一类公司,比如中国通信服务(CCS),它在中国将是电信服务商很重要的公司,整合电信服务资产,服务于消费者和企业用户。
中国现在的确有很多模式是拷贝外国的,比如美国YOUTUBE火了,中国也出现无数个视频网站,现在又出现很多模仿“虚拟人生”(second life)的产品。事实上,业务模式的模仿和本地化在其他市场也很多。
我想告诉中国创业者的是,second life 是一个了不起的概念,你可以在里面和业务伙伴、朋友或者其他人沟通。但second life 只是一个框架,关键在于怎么变成实际的应用,促进交流和协作。思科虽然暂时没有这样的投资计划,但我认为思科对类似这样的也会感兴趣。我们战略合作部的一个子部门是技术中心,做探索性的技术尝试开发。其中一部分人花了很多精力在研究SL的环境中什么商业应用可以不断生存。
我们希望有一天随着创新环境不断的改善,中国提出一个自己的创新业务模式被别人copy。我们相信中国更加开放的自由市场和减少政策限制将对创新提供很好的推动力。在早期,大学和研究机构可以扮演很重要的角色,他们可以在高新技术上多投资和招生,政府和大企业可以支持孵化。
不仅创新技术在市场上有一个生态环境,资本也需要良好的生态。培育一个完整的投资链,从种子基金到退出,覆盖企业不同成长阶段的投资平台会有很大的帮助。当然,个人的创新思维也很重要。
中国没有过热
去年至今,全球的VC都纷纷涌入中国,难免出现过热的现象。不过,这是一个全球普遍现象。相对而言,中国还没有全球那么热,因为中国的经济增长快,投资本来就应该多一点。作为投资商,我们也需要平衡这个问题。
我们更多关注早期的项目,我们凭借思科的专业经验能够发现更多早期的机会,同时我们也会多看后期的项目,这些公司重点已经在服务、渠道、市场等方面,他们在估值上已经不会太异常。我们会小心谨慎,同时通过分散在不同阶段的投资来平衡风险。
我们在过去的投资过程中,都是利用行业经验和专业知识看早期项目,等这些领域变热了,思科已经占据了优势的位置。
作为思科公司的投资部门,我们和一般基金的区别是,我们对投资回报和战略意义同等看重。我们带给创业者的价值包括:我们在行业中的领先研发能力给相关企业的指导和贡献;很多企业生产的技术和思科的互补性和协同,可能加入到思科的解决方案,我们的销售网络可以成为其渠道;思科网络覆盖全球,不同地方的投资有很多能够互相借鉴、合作,这是本地和区域性基金所不能提供的。
而我们的退出方式有三种:一是被其他公司并购,二是IPO,三是由思科收购。第一种是主要的退出方式,但我们希望和友好的公司继续合作。IPO也有,IPO的公司一般是思科透过其它基金投资的,比如透过软银赛富投资的盛大网络、通过欧洲一个基金投的Skype。
此外就是思科自己收购,但这种方式退出的公司全球只有不超过10个。原则上我们要么一开始就直接收购,要么投资和参股,并不把并购作为最终目标。我们的投资并不是为了买下公司,而是为了培育健康的创新生态环境,推动地区技术行业的创新,实现共赢。
最近几年,我们在中国市场投资时对风险的认识也发生了转变。最近我们投了中通服,5年前我们要投一个电信运营商分拆上市的服务部门肯定是不能实现的。由于我们近几年不断在中国投资,培育队伍,评估风险,这些努力让我们能够做一个5年前不可能做的项目。我们不仅仅是投资,我们还和企业一起来战略合作,创造业务机会,推动整个市场上技术的普及。这个技术普及程度高了以后,创新生态系统也会水涨船高。
CCS是一个长期的战略意义投资。分拆以后和电信运营商关系就小了,我们是希望和他们一起在这个新平台上推出很多创新的解决方案。CCS也IPO了,他们也希望来建设这个生态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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