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月 23 日下午,中国足协办公楼 7 楼的会议室里,一场重量级对话正在上演。
中国足协主席蔡振华、常务副主席张剑与中信集团董事长常振明以及阿里巴巴掌舵人马云坐到了一起,他们的话题只有一个——国安增资扩股。
2016 年 1 月 6 日,北京国安俱乐部首度正面确认 50% 股权转让问题,而在随后的中超赛季,伴随国安未来资本走向的猜测不断,直到恒生电子的出现。
但入股方恒生电子被认为与马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加之马云已经持有恒大股份,足协需要他就所谓的关联问题给予一个说法。
2017 赛季中超的争冠集团,真的会出现多支“阿里系”球队吗?
2015 年 11 月 21 日,2015 亚冠决赛次回合,蔡振华、许家印、马云坐在看台上看球。 视觉中国资料图
马云坐实“关联企业”猜测?
在中国足坛,曾经出现过著名的大连和四川“实德系”球队,两家俱乐部在同一平台却拥有相同的资本主体,这甚至一度背上了中国足坛“默契球”的黑锅。
而从今年 11 月开始,关于恒生电子等企业将入股国安的消息就甚嚣尘上,外界似乎又嗅到了“关联企业”的味道。
按照恒生电子的股东投资关系来看,其第一大股东是杭州恒生电子集团有限公司,而该集团的大股东浙江融信背后就是蚂蚁金服。
而蚂蚁金服的最大股东是杭州君瀚,四大股东之一就是马云……尽管有些错综复杂,但顺藤摸瓜不难发现马云对于蚂蚁金服抑或恒生电子的重要性。
但按照足协俱乐部转让规定第 17 条:重要股权转让以及俱乐部之间是否存在关联关系,将根据实质重于形式的原则进行认定。
尽管工商总局公开的信息显示,恒生电子、蚂蚁金服与阿里巴巴在法律上并无任何关系,但从“从实质重于形式”的角度,恒生电子(蚂蚁金服)此番入股国安确实触碰了警戒线。
为了国安的增资扩股,马云第一次来到中国足协,而他此行恰恰却向外界证实,这桩潜在的入股行为确实与他和阿里巴巴撇不开关系。
2014 年 8 月 27 日,亚冠1/4 决赛次回合广州恒大 VS 西悉尼流浪者。马云、许家印看球。 视觉中国资料
马云为了 2000 元知恩图报?
据澎湃新闻记者了解,从 23 日下午 2 时开始,马云和蔡振华的会面持续了 1 小时 10 分钟。马云没有和足协讨论什么是关联关系,也没有就关联关系做出澄清,相反,他开门见山表达了自己就是想要为国安注资的想法。
关于为什么注资,马云表示在他当年非常落魄的时候,国安方面相关人士曾经给予他帮助,本着知恩图报的思路,如今国安需要资金,他责无旁贷。
而据《体坛周报》报道,国安相关人士当年对于马云的“帮助”实质就是 2000 元钱。
当然,质疑马云与国安的私人情谊或者收购动机并不合适,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依然在于,这个双方都想竭力促成的交易是否违规。
对于被质疑“关联企业”,马云不是第一次了。
2015 年年底,苏宁集团完成了对江苏舜天足球俱乐部的收购。这桩收购前,据新华社报道,阿里巴巴集团与苏宁云商集团股份有限公司 2015 年 8 月共同宣布达成合作。
根据协议,阿里将投资约 283 亿元参与苏宁云商的非公开发行,占发行后总股本的 19.99%,成为苏宁云商的第二大股东。
同时,苏宁云商将以 140 亿人民币认购不超过 2780 万股的阿里新发行股份。
而早在 2014 年 6 月,阿里集团收购了恒大足球俱乐部 50% 的股权,2015 年 11 月恒大淘宝足球俱乐部新三板挂牌前,阿里和恒大对股权进行了重新分割,现在恒大持股 60%,阿里持股 40%。
很显然,恒大、苏宁两家俱乐部因为阿里的原因,已经有了关联俱乐部的嫌疑。
但在和蔡振华的对话期间,马云本人似乎对足协的转让规定和具体条款并不清楚,一起参与谈话的中信董事长常振明席间也说话很少,只是希望能够和足协更多一些沟通,了解足协在此事上的态度与相关规定。
马云在入股恒大的发布会上还帮恒大冰泉做了广告。
足协的规定存在天然漏洞
的确,马云和中信方面在俱乐部转让范畴存在不专业,但同样不能回避的是,中国足协的转让规定也存在模糊区域,有让人钻空子的漏洞。
在转让规定中,强调不得同时控制两个以上的足球俱乐部,但对于何谓控制以及具体的持股比例都没有明确量化的条款。
目前马云通过阿里巴巴间接持有恒大 2.9% 的股份,马云本人的阿里巴巴占股比例也不过 7.8%。光从法律角度看,能说马云控制了阿里巴巴、控制了恒大俱乐部吗?
这里我们也要看一下国际足联的相关规定:只要同时拥有不超过俱乐部5% 的股权,就不属于关联。如此看来,马云一方的确也有叫冤的资格。
另一方面,既然没有在占股比例上做出规定,中国足协谈论的关联仅仅在于当事人和企业之间的联系,那么此前阿里巴巴和苏宁的关系作何解释?
既然当初足协对此没有异议,那么回到国安的问题上,足协表现的极为敏感似乎显得厚此薄彼。
国安的增资扩股能完成吗?
现在距离 2017 年 1 月 10 日向足协递交股改材料的截止日期越来越近,但马云和蔡振华的谈话看上去并未解决任何实质性问题。
足协已经表示会根据会议反映的情况进行仔细的研究,但到目前为止,足协口头认为恒生电子(蚂蚁金服)入股国安存在“关联”嫌疑依然是能够看到的最真实情况,这意味着国安的增资扩股将面临夭折的危险。
在此前曝光的消息中,如果股改顺利成行,中信的持股比例可能降低到 36%,新加入的恒生电子和 IDG 合伙的西藏投资公司各占 36% 和 28% 的股份。
但现在国安不得不面对“阿里系”出局的可能,在时间如此紧迫的情况下,国安此前几个月的努力会落个徒劳无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