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替周鸿祎站完台的任志强,5 月 8 日早晨发了条图文微博,说陈彤“刚送来最新产品,说是双卡双待,最适合成功人士使用。前天去听了周鸿袆的手机发布会,今天收到了小米。竞争会让手机的功能、效率提高,价格下降,有利于科技进步和消费者保护。鼓励市场竞争!”
朋友圈有人说,任志强反水了。的确,谁让老周在老友会上说, “这次做手机你们(任志强、潘石屹等)不是我的目标用户,我是为年轻一代做手机”。
如果小米一款近 3000 元的手机就能轻易将老周的老友收买,你就不难理解在血海中做手机的同时,为何还要搞颇受争议的股权众筹。
股权众筹的倒逼机制
或许,正如业界很多分析认为,股权众筹是 5 月 6 日发布会的核心所在,是为了让粉丝长期获益,让粉丝铁心。更有业内人士调侃称在北京买车买房就靠周鸿祎了,老周打包票的“保底”让不靠谱的事情有所期待。
但周鸿祎也承认,这个时代谁也不是谁的粉丝。在爱立信的调研中,全球人均每天接触手机为 165 次,尽管用户与手机等终端处于强关系,但与品牌无关。尽管现实中他一直敬仰乔布斯,但他坦言,什么时候果粉换掉苹果手机,雷军会很高兴,他也会很高兴。
在笔者看来,做股权众筹,只不过是以往 360 员工持股模式的衍生版。360 最初员工持股比例达到 40%,最后几轮稀释后在上市前降低到 22%,但相对于其他互联网公司比例比较高。其次,在 360 常青树计划中,每年维持总股本5% 的比例,为有突出贡献的员工发放期权。老周这么做,是建立“铁打的营盘”,投资人认同的原因是,“留一部分利益给未来”。
据说,股权众筹是老周与酷派掌门人郭德英共同筹划的割肉行为。因此,股权众筹是绑定粉丝利益快速倒逼流程的扁平化变革。对于合资公司奇酷而言,磨合不利有碍于产品的快速推出,尽管掌管酷派供应链的李旺出任奇酷总裁,但没有自下而上的推动,马拉松式的创业很难持续七八年都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去竞争。
作为产品经理,周鸿祎更关心的是产品的颜值。因此,担心奇酷初生有可能会复制“360 还没有成为一家巨头却染上了大公司病”,要想产品满足用户需求,就需要突破国产手机的常规思维和机构建制,互相碰撞、争执、甚至大吵,才会产出“美丽的石头”。 在人人都是手机的产品经理的时代,周鸿祎看重的是粉丝的吐槽,如果与自身利益绑定在一起,吐槽会更高效。
敬仰华为
整场发布会中,周鸿祎唯独对华为这家友商,表现得很尊敬。其实,华为的针尖战略,让一线呼唤炮火,集中兵力在点上突破进而取得全局胜利,与股权众筹神似。
在任正非 2014 年的讲话中,曾提及,终端没有粘性,量大而质不优,不要着急,慢慢来,别让互联网引起你们发烧。华为公司要坚持跑马拉松,慢慢跑,要持续盈利。互联网的特性是对标准化、数字化的内容传输的便利性和规模化。最为重要的是,任正非还强调:
高端手机以技术为导向,赚不了钱,那你们的高端是没有价值的,过不了三个月,高端就成低端了。
华为手机进步了这么多年,但总是追求新,不追求可靠,还是存在很多问题。研发了这么多功能,其实很多功能很少用。在应用上,我认为还是要以客户需求为中心,客户需求应该有个正太分布规律,可以用数学方法来分析人类信息需求的轨迹。在最终用户使用量最大的功能这块,我们要下决心做好;对于边缘部分,即使高技术、高水平需求,有点问题也没关系。
认识到自己是谁,坚持走自己的道路,才能构建成功,构建未来。只要二十年以后我们还活着,就是“一览众山小”。
在 360+ 酷派磨合了接近半年的时间点上,双方联袂回忆了往事,一曲笑傲江湖的主题曲中,周鸿祎娓娓道来,谈起与酷派的合作是相见恨晚,甚至还谈及 2G 时代,酷派在 CDMA+GSM 双卡双待市场的敏锐嗅觉,以及领航 4G 市场的最先规模发力。显然,在外界看来,这场单口相声秀,第一目的就是告知外界,产能不是周鸿祎担心的问题,也凸显了老周对于酷派的看重。
周鸿祎对于双方的合作,希望即使不能像任志强潘石屹一般在一张床上谈心,但能够在一间办公室内办公。在东莞的手机基地,因为某种众所周知的原因,郭德英没有用洗桑拿招待老周,而是约着一起在松山湖转了几圈,“谈了很多次”,双方最终希望将合资公司奇酷做成最棒的互联网硬件公司。
奇酷手机的 different
其实,股权众筹根本就不是发布会的什么重心,相反,老周在老友会上一共说了 6 次的“Think different”,才是发布会的重心。
世界上不能仅仅只有一个苹果。但问题是,果粉的忠诚度很高,让果粉反水,也是周鸿祎头疼的事情。但周鸿祎认为,今天互联网的用户需求已经被高度刺激起来,用户容易喜兴厌旧,转移成本会很低,因此做互联网产品不能闭门造车,用户的选择是高明的。
以任志强为例,自 5 月 8 日之后的所有微博依然露出着苹果 iPhone 的尾巴。对于雷军而言,任志强什么时候能够换上小米新品就是胜利,毕竟任大炮用小米手机发微博,周鸿祎的小钢炮也不好反驳什么。
不过,任志强引述陈彤的话,这款手机是“双卡双待,最适合成功人士使用”,也是给周鸿祎提醒,双卡双待是果粉换机的理由之一,其次,用户的虚荣心使得小米营销击中了用户的痛点,但这也是弱点,换掉苹果用小米手机就一定成功吗?
对于新品,无论是 360 还是酷派团队都守口如瓶。从这次品牌发布会推测,奇酷即将发布三款手机,在电池续航、拍照细节、射频信号等方面会特别“关照”。其次,从前期申请无边框专利推断,新品可能与无边框、金属框架均相关,显然采用双面玻璃周教主认为并不适用。
至于有评论称,奇酷首批推出的手机可能会推出高中低三个版本,并从价格覆盖面上与小米近几代手机形成强势对标,笔者认为,依照周鸿祎不按已有规则出牌的个性,以及“希望做一台至少让我自己都觉得非常满意的手机”, “最大压力的不是来自对手而是用户”, 周鸿祎对标的未必是小米体系,个人认为很有可能是华为。
任正非曾在企业业务座谈会上说,我们已经不是完全以运营商为中心了,以前盯着运营商,是因为我们唯有靠运营商才能生存下来,现在我们继续向前走,运营商是我们近距离的客户需求,远距离的最终客户才是牵引我们的客户需求,这样的话,我们把握最终用户的感觉,我们做出来的东西就会得到欢迎。
尽管 2B 与 2C 的市场是不同的,但理念是相通的,周鸿祎认为互联网里应该是用户至上而非客户至上。客户的钱还是要赚,但是要想想谁是你的用户?他们是你能长期提供一种服务,能长期让他感知你的存在,能长期跟你保持一种联系的人。
老周曾说,只要你是做消费类产品的,是直接面向消费者的,把产品做得简单易用,用户就喜欢。一旦开始着手改善用户体验,那就意味着创新的开始。
因曾不尊重用户体验而失败过的周鸿祎,也在发布会上吐槽,做手机是一个特别痛苦的过程,要做好硬件,它的颜值和设计,要比软件的交互更为重要,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比怀孕生孩子还难。尽管三个月前奇酷手机就可以上市,但还是被推迟了。原因在于老周希望手机能够超出用户的预期体验,要像针扎一样,给用户刺激。
他认为,作为产品经理而言,应该放下自尊与用户打交道,用户永远是对的,从骂声和批评里面挖掘用户隐含的需求。如果脱离用户需求,产品设计再漂亮,想法再精妙,都无法与用户产生共鸣。与同行竞争的时候,在大的功能上不会有很大差别,用户感知的东西,往往是细节。而对于股权众筹的意义,如果套用老周做产品时的理念,应该是为用户吐槽进行买单。
在几个月前的某天凌晨,当有人问我,你用手机十个最不爽的体验是哪些时,注定有些事情终究会发生,无论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