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月 15 日,欧盟委员会正式指控谷歌,称谷歌在搜索结果中偏袒自己的 Google Shopping 服务,从而欺压了竞争对手。此外,欧盟还对谷歌 Android 操作系统展开了反垄断调查。
其中,对于 Android 的反垄断调查是单独启动的。欧盟委员会将调查谷歌是否同手机制造商签订了排他协议,以此来维护谷歌自己的应用,如 YouTube。谷歌对上述所有指控表示反对,并称 Android 是一个免费的、开放的平台。
截止目前,欧盟反垄断部门已对谷歌进行了为期 5 年的调查。
根据欧盟提供的数据,谷歌搜索占有欧盟 90% 左右的搜索引擎市场。如果欧盟认为谷歌违反欧盟反垄断条例的“罪名”成立,谷歌将交纳其年收入的 10%,约 66 亿美金的罚款。
对于指控,谷歌在一封公司内部邮件中做出了简单回应与自辩。这封邮件中展示了 3 张图表,来源包括 comScore 和谷歌的内部数据。这些图表给出了德国、法国和英国购物网站的搜索数据,以及德国的旅行搜索数据。数据显示,用户在亚马逊和 eBay 上的搜索次数远多于通过谷歌购物的搜索。
然而就欧盟给谷歌的这些指控来看,谷歌并不冤枉,指控都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谷歌确实利用了技术手段妨碍了市场公平竞争,侵犯了其他小型技术公司。虽然这次指控由欧盟发起,但针对指控反应强烈并愿意为指控提供证据的多为美国其他技术公司,因为它们进军欧洲的业务都被谷歌搞砸了。
围绕欧盟的垄断指控,谷歌需要处理的几个事儿:
欧洲竞争委员会专员 Margrethe Vestager 发表正式声明称,她已经对谷歌在欧洲的商业行为提出异议声明,“现在谷歌还有机会说服竞争委员会,但是如果调查证实了我们的担忧,谷歌必须承担相关的法律后果(60 亿美元的罚款),并且改变它在欧洲的商业行为”,这实际上就是一种指控。Margrethe 认为,谷歌的这种做法不能让消费者有更多的选择余地,从而抑制了竞争,伤害到了消费者。
法国参议院 14 日开始考虑一项计划,迫使谷歌公布其搜索算法的细节资料,以便让竞争对手检查它是否有偏见。 对此,谷歌表示,暴露算法会方便一些网站针对算法进行 SEO,扰乱正常搜索排序,影响用户体验。同时,算法是核心知识产权,公开算法等于白白将商业机密透露给竞争对手。
早在去年 11 月的时候,欧盟就采取了针对谷歌垄断地位的第一项行动:欧洲议会提起一个议案,要求谷歌的搜索引擎与其他产品解除捆绑,欲终止其在欧洲的垄断地位。尽管欧洲议会并无权分拆谷歌(或其他任何公司),该议案将向欧盟施加压力,加大已长达 5 年的对谷歌的反垄断调查的力度。谷歌令欧盟难受的原因在于,谷歌在欧洲占据 90% 的搜索市场份额,而该数字在美国仅为 68%。 面对指控,谷歌的执行主席 Eric Schmidt 承认谷歌的垄断地位,但是拆分谷歌的业务是不可能的:“简单地说,我们还要过很长的时间才有可能看到谷歌将某一部分业务剥离出来。这样的事可能根本就不会发生。”
然而,从谷歌树敌很多很强大这一点来看,也正证明着谷歌垄断地位的显而易见。其实,一个公司仅仅处于垄断地位在欧洲并不触犯到反垄断法,这通常意味着成功。然而,如果该公司滥用垄断地位来获取不公平竞争优势时,欧盟的反垄断法就会派上用场了。
调查展开后,在谷歌搜索结果里吃过亏的公司开始出谋划策。以点评网站 Yelp 为例,它已与多家公司构成联盟,它们相信自己被排除在自然、有机的搜索结果排名之外,同时谷歌将自己的服务放在了最前面。Yelp 所举的例子很简单清晰:它利用谷歌自己的搜索 API 开发了一款用来显示谷歌搜索结果的浏览器插件,但是没有将 Google+ 生成的推广信息纳入进去。这款插件可以清楚地显示由谷歌的算法生成的真正结果,如图:
从图上来看,结果很清楚:像 Tripadvisor 这样知名的酒店点评网站都被埋在了谷歌自己的 Google+ 点评框中,而 Tripadvisor 上的用户数量和点评数量都比 Google+ 要多得多。针对结果,谷歌则迅速澄清说,它并没有以牺牲竞争对手排名为代价抬高自己的产品,它努力提供最优秀的搜索结果。但如果这样一个值得用户信赖的网站排除在搜索结果推广框之外,我们很难相信谷歌在为用户提供最优搜索结果。
这一结果可以说是指控谷歌垄断市场的一个铁证。事实上,只要用一下谷歌搜索,就能够明了地看到这些证据。它将自己的服务放在其算法生成的有机搜索结果页面的顶部,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人人都承认谷歌的搜索引擎是最好的,它在算法上的垄断地位是自然形成的,并不是垄断产物。但谷歌将自己的服务放在别家公司的服务的前面就并不友好了。
另外需要说明的是,Yelp 是谷歌公认的对手,因此对于这一结果还应客官看待。但出 Yelp 之外,还有几十家公司认为谷歌利用它在搜索领域的垄断优势操控了它自己并未涉足的很多行业的竞争规则。Expedia、TripAdvisor、微软和一大批小公司都提出过此类指控。因为多年来,谷歌取得了太大的成功和太强的垄断地位,已经给自己树立了大批的敌人,它们很乐于看到谷歌遭遇不幸。
即使指控成立,谷歌接到最高额为 60 亿美元罚款的可能性并不高,它的垄断地位也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的。尽管如此,这还是会令谷歌的管理层分心。
另附谷歌内部邮件全文:
谷歌员工:
正如《金融时报》刚刚的报道,关于某些搜索结果,尤其是购物搜索的展示和排序,欧盟委员会明天将发布一份“异议声明”。很明显这是令人非常失望的消息,尤其是对搜索团队而言。过去 16 年中,他们努力工作,为我们的用户创造了非常优秀的体验。
首先是关于“异议声明”流程的一些情况。“异议声明”并不等同于最终的认定。在这份文件中,欧盟委员会将公布初步判断,而受到质疑的公司可以做出回应。我们预计,此次将会有一些非常严厉的指控。不过请记住,这也是谷歌介绍自身情况的一个良机。围绕“异议声明”的对话可以持续一段时间(甚至长达一两年)。在很多情况下,欧盟委员会将会修改指控,或是选择和解。如果双方无法就分歧达成一致,那么欧盟委员会将做出侵权认定,随后将可以向法庭起诉。
我们有着强有力的证据。尤其是在向用户提供更好的服务,以及促进市场竞争等方面,我们可以很好地给出证明。
向用户提供更好的服务:自诞生以来,谷歌搜索引擎已经实现了极大的改进。我们可以直接回答许多问题,从而帮助用户节约大量时间和精力,无论这是天气、前往本地药店的路线、航班,以及从何处买到最便宜的相机。
市场竞争只有一步之遥——市场竞争正得到促进。用户可以使用必应、雅虎、Quora、DuckDuckGo,一系列搜索助理,例如苹果 Siri 和微软 Cortana,以及更多的专门服务,例如亚马逊、Idealo、LeGuide、Expedia 和 eBay。此外,用户正越来越多地通过 Facebook 和 Twitter 等社交网络去寻找新闻和建议,例如去哪里用餐,以及观看什么电影。
移动技术正在改变一切——应用大爆炸使人们可以直接获得他们想要的技术。目前,用户每在移动设备上花 8 分钟时间,就有 7 分钟用在了应用之中。例如,Yelp 已表示,超过 40% 的流量直接来自移动应用。
在线市场的竞争正日趋激烈——尽管本案中提出了许多指控。实际上,如果你关注购物,那么很明显市场有着全面的竞争(包括来自亚马逊和 eBay 的竞争),而谷歌自主的购物服务并未带来影响。可以看看基于 comScore 数据的以下图表:
德国购物网站
法国购物网站
英国购物网站
德国旅行网站
我们认为,欧盟委员会明天还将对 Android 启动正式调查。这只是流程的启动,并不意味着欧盟委员会会采取实际行动(例如几年前,他们曾对 iTunes 启动调查,但随后宣布调查停止。)关于 Android,我们也有很强的论据:
总而言之,用户有着丰富的选择——他们也对此感到兴奋。许多其他公司都发展了成功的移动业务,其中包括苹果,全球最具价值的(移动)公司。
最后,我们知道,即将到来的消息可能会分散我们的精力。但你们可以从两方面带来帮助。首先,不要对悬而未决的法律问题置评,无论是在公司内部还是外部。其次,专注于你们干得最棒的领域,即开发优秀的产品,服务于我们的用户和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