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高科技中心硅谷,尽管穷人与富人一起居住在同一片天空下,但他们却好像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中。
怪现状:穷人与富人比邻而居
距离社交网络 Facebook 华丽壮观总部数公里远的地方,警察将一名嫌犯拷在贫瘠的居民区中,警车在不远处停着。巡逻车从塞萨尔·查韦斯(Cesar Chavez)学院附近的街头呼啸而过,孩子们正在那里嬉戏,流浪汉在那里徘徊。他们与 Facebook 共享同样的邮政编码,但却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中。
在整个硅谷,护栏与公路将穷人与富人分开,将权势人物与小人物区分开。这里的现象很怪异,红木城中时髦的阿瑟顿区与犯罪猖獗的社区相邻。一道栅栏将价值数百万美元的豪宅,与圣安东尼教堂中数以百计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区分开来,他们每周有 6 天时间可在教堂餐厅中得到免费热饭菜。
长期社会活动家拉里·珀塞尔(Larry Purcell)指着与圣安东尼教堂一箭之隔、价值 500 万美元的豪宅称:“你可以将石头扔过去,但这两个社区的收入差距令人震惊。这里的富人很难理解穷人的生活,即使他们比邻而居。”
在数公里外,4 条街道小巷充当红木城中豪宅与犯罪滋生社区的实际边境线。在硅谷,就业增长、收入以及风险资本极度繁荣,几乎达到历史最高点,但贫困也已达到极限。对于山景城中的谷歌、门洛帕克市的 Facebook 以及库珀蒂诺的苹果来说,商业可能十分繁荣。但是那些生活在外部的人,生活依然艰难。
旧金山湾区住房平均价格为 100 万美元,单居室公寓月租 1500 美元。而在旧金山,南部市场食品储藏区附近依然有许多贫民,圣若泽和其他地区的帐篷城正在扩散。圣若泽被认为是美国最大流浪汉聚集地,350 多人住在帐篷、棚屋以及树屋中。而附近的圣马刁县则是加州第三富县。
斯坦福大学生理学家玛丽安·库珀(Marianne Cooper)说:“这里一直存在极端的贫富差距,在科技繁荣时代更加明显。”库珀还在新书《Cut Adrift: Families In Insecure Times》中,着重描述了科技界城市富人与硅谷其他地区居民收入差距加大的现状。
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家丽贝卡·戴蒙德(Rebecca Diamond)也说,在昂贵的纽约、西雅图和波士顿等科技中心,收入差距逐渐加大,拥有高技术的工人享受这些城市的福利。戴蒙德还研究城市经济不平等问题,主要目标是那些接受过高等教育的高薪工人。
旧金山是个极端例证。波士顿咨询集团公布数据显示,过去 5 年中,这里的科技工作增长了 56%,超过美国人任何一座大城市,失业率下降到 4.4%。但是这里的房价也上涨了 20%,2013 年月平均房租 3396 美元,也是全美最高的。许多人已经搬往廉价社区,他们为此需要忍受更长时间的通勤。库珀说:“当穷人为富人服务时,大约只有时间能够将他们等同起来。”
尽管谷歌与 Facebook 等公司中都有非洲裔、西班牙裔员工,但大多数人都属于外围人员,他们薪资很低,几乎享受不到任何福利。这些人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公交车司机,他们每天要接送成千上万科技公司员工往返于城区与硅谷办公区之间。
声名狼藉的东帕罗奥图
东帕罗奥图与红木城都以旧金山湾区为中心,但它们的贫富差距却不断加大。1992 年,东帕罗奥图获得美国“谋杀之都”的恶名。20 年后,它依然在极力摆脱这一恶名。2012 年,涉及武器的袭击事件从 2011 年的 129 起增至 230 起,去年依然居高不下。当地官员称,高犯罪率反映出经济上被剥夺权利的人正陷入绝望。美国共和党众议员杰基·斯皮尔(Jackie Speier)说:“这个国家最大的问题不是埃博拉或恐怖组织 IS,而是收入不平等,它几乎影响着一切。”
圣马刁县是 Facebook、NetSuite、GoPro 以及其他科技公司总部所在地,每年可产生大量收入。斯皮尔说,这些公司只捐献少量资金,这还不够,他们需要付出更多。然而,绝望中还存在灵感。像珀塞尔这样的社区领导人与活动家努力将许多社会计划合并起来,尽管他们通常无法获得距离如此之近的科技公司的任何财政援助。
罗莎莉·兰度中心(Rosalie Rendu Center)是个非营利组织,专门教授不会讲英语的成年人英语和计算机知识,同时为他们的孩子提供日托和家庭作业辅导。该组织负责人特立尼塔斯·赫尔南德兹修女(Trinitas Hernandez)说:“在东帕罗奥图有许多穷人,他们需要一些信仰。”赫尔南德兹还是 Daughters of Charity Ministry Services 组织成员,该组织 1996 年开始在东破落凹凸出租单居室公寓。今天,他们通过捐赠和筹资,已经花费 500 万美元买下 40 间公寓,目前有 37 个家庭居住。
在湾区最贫困社区,罗莎莉·兰度中心是一块教育绿洲,那里的孩子已经习惯了枪声。如果说赫尔南德兹是中心的灵魂人物,那么 84 岁的比尔·萨默维尔(Bill Somerville)就是守护神。萨默维尔是“慈善事业基金会”的创始人和总裁,自从 2000 年以来,他已经在旧金山湾区 5 个县的濒危学校投入 800 万美元资金。那些需要救助的学校可以通过简短申请,获得最高 500 美元资金。罗莎莉·兰度中心的故事代表着希望和梦想,尽管犯罪与贫困才是每天的主流。
玛莎·佩雷斯(Martha Perez)1994 年从墨西哥逃到美国,与南茜·阿尔瓦雷茨(Nancy Alvarez)以及伊梅尔达·霍韦尔(Imelda Jovel)都曾在罗莎莉·兰度中心学习英语,现在教授其他人学英语。佩雷斯指着赫尔南德兹与萨默维尔说,他们是她的守护天使。
99% 多数人紧邻1% 富人居住
东帕罗奥图以北数公里是红木城帮派滋生,那里有 St. Francis Center 这样的珍宝。这家已经有 28 年历史的机构充当年轻人的学校和社区中心。校长克里斯蒂娜·海尔茨利(Christina Heltsley)说:“这里不仅教孩子们学英语、音乐和科学,还教会他们何为尊严。”
66 岁的珀塞尔说:“在硅谷街道上,你不会看到旧金山那么多流浪汉。由于租金太高,单居室的公寓可能要住下 10 人。”特别是西班牙裔,他们经常依赖大家族,比如祖父母、姑姨以及叔舅等亲戚照顾孩子,而他们通常要从事 2 到 3 份工作。
为了缓解住房危机,PVF 收购红木城中的廉价公寓,这里有许多老兵和劳工。伊拉克与阿富汗老兵马克斯说:“我属于 99% 的多数人,但我住在1% 富人的旁边。”
尽管许多公司都参加慈善工作,人们也很感谢他们的慈善捐助,但这些钱都被投入到无效的工作中,他们需要可执行的计划。斯皮尔说:“我们需要 CEO 们做两件事:靠食品券生活一周,或在流浪汉收容所过一晚。这是令人感到羞辱的经历。许多科技巨头支持慈善只为帮助他们提高声誉,可是我们需要改变这种模式。”
St. Francis 的 7 年级学生亚历杭德罗·托雷斯(Alejandro Torres)梦想上大学,有一天能进入 Facebook 这样的大公司工作。他说:“我想以克里斯蒂娜帮助我的方式帮助社区和人们。”(风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