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由一位教师拍摄的大白鲨的戏剧性照片在网络上疯传,引发了热议:为了能近距离看到鲨鱼而加以食诱是否道德。事实上,大部分的鲨鱼都濒临灭绝。
这张争论不休的照片展示了鲨鱼扑向鱼饵的情形,看起来好像斯皮尔伯格电影里的画面。但这其实是年轻的新泽西教师在南非的夏季笼潜时拍摄的。
26 岁的 Amanda Brewer 是业余潜水员和摄影爱好者,她在南非莫塞尔湾的海豹岛,拍下了这张离岸的雌性大白鲨的照片,之后上传到《国家地理》“你来掌镜”论坛。
这位来自新泽西的小学美术教师还没有就《国家地理》的要求就作出回应,但是她告诉媒体,今年夏天,她参加了生态旅游公司“非洲白鲨”组织的夏季笼潜。(“非洲白鲨”公司也没有就此作出回应。)
“我一点都不害怕,”Brewer 对 Time Lightbox 讲述了笼潜时的经历。“当你身临其境,它们就出现在你面前,这没什么好怕的。它们美丽而又身姿曼妙,你会发现它们是多么的聪明。”
Brewer 说,她用旅行前刚刚购买的 GoPro 相机拍摄了照片。她还特别提到,相机的鱼眼镜头使得鲨鱼看起来比现实中更靠近她,也更具威胁性。后来她通过网络在 Instagram 和“你来掌镜”论坛发布了照片;也许是因为照片强烈的动感,人们开始疯狂转发。
对鲨鱼有危险?
一些观察者关心这些动物到底有多接近潜水笼。
Ricardo Lacombe 在大白鲨权益组织的 Facebook 页面发布了这样一段话:“在我的书里,用诱饵来吸引鲨鱼是没有问题;但是像这样,在潜水笼里拖拽它,就会给鲨鱼带来麻烦。所以这张照片传播得如此之广很令人失望……不过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尝试,也是教育大众的机会。”
面对指责,Brewer 告诉 Grind TV,“非洲白鲨”的工作人员没有把诱饵拉进潜水笼,甚至也没有直接朝潜水笼方向拖拽过。
她说:“有人会朝潜水笼四周撒诱饵,远离潜水笼的出口(Brewerde 右侧),这样鲨鱼完全不会靠近潜水笼。这是我们立刻就学会的事,你绝对不会希望鲨鱼接触潜水笼。”
为马萨诸塞州研究鲨鱼的高级渔业生物学家 Gregory Skomal 告诉《国家地理》,鲨鱼袭击潜水笼的恐惧心理可能被过分渲染了。他表示:“在我看来,鲨鱼不太可能被笼子伤害到。”
他还补充道:“它们是非常凶猛的动物。我曾经看到它们互相咬得伤痕累累,甚至一些部位都被咬下来;它们也有令人惊讶的愈合能力。”
Skomal 指出,南非当局要求笼潜者获得许可证并遵循严格的安全指导。在有些情况下,小型鲨鱼会冲过来试图游进潜水笼中。不过他表示“那种概率极其微小”。
潜水笼和诱饵有害吗?
Skomal 认为更重要的问题是,潜水笼的使用会让鲨鱼把食物和人类联系在一起,长期来说,这是否会伤害到它们。
科学家表示,大部分鲨鱼把人当成它们生活环境中的异物,并且倾向于回避他们。但是如果鲨鱼开始把人和诱饵——也就是食物——的味道或者存在联系在一起,它们可能会变得更具侵略性或者开始接近渔民,寻找食物。
问题是,几乎没有什么数据支持这个假设,所以 Skomal 说,就让科学和保护组织去推测和争论吧。
他还表示:“这跟动物园的争议有一点相似。正如一些人所说,他们认为关进笼子里对动物来说并不好,而另外一些人说这有益于教育。”
海豚有时候会因为和人太过亲近而陷入麻烦。海洋生物学家、保护国际基金会执行副总裁 Greg Stone 这样告诉我们,他研究的是海豚与人类接触时的行为。他虽然没有对鲨鱼做同样的研究,但是表示通过逻辑推理你也能想像到会发生什么)
关于被引诱的鲨鱼是否开始将人类与食物联系在一起,Brewer 告诉记者,White Shark Africa 公司千方百计地确保鲨鱼不会真的吃到诱饵。她说:“你没有喂食鲨鱼,那也不是我们想要做的。”
但是,Stone 却认为:“不论它们是否吃到诱饵,如果你用味道或者诱饵去引诱它们,你就已经改变了它们自然的生态系统。然后它们会变得更有侵略性。”他强调他也曾经潜水参观过食诱鲨鱼。
他表示:“我不太支持食诱鲨鱼。”
当然,也有一些例外,Stone 说:“我并没有将在远处拍照的《国家地理》摄影师包括在内,他们需要拍照,所以他们使用了诱饵。而那很可能是那些鲨鱼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体验这种事,这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如果你一贯如此,你就改变了这个生态系统。”
Brewer 说 White Shark Africa 公司提供的是综合了科学及数据采集的观光体验,包含标记和识别鲨鱼个体。Skomal 表示,据他所知,在南非,这种操作还是很有意义的。
但是 Stone 提醒道,水中的行为和潜水笼的数量也许太多了。“我认为一些鲨鱼很可能已经养成习惯。”他说。
最后,他还表示:“全民科学是一个伟大的想法,但是我宁可看到人们在海岸边数海豹,或者收集真正需要的其他类型的数据。我不确定和海豚交流、同游或者到某个人人都能研究大白鲨的地方潜水能得到什么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