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行业之所以如此兴盛,不仅因为技术在向前推进,无数人对电子产品充满爱好,还因为科技行业的众多大佬们有着吃定四方的嘴。这些位居 CEO 或总裁身份的人们时而大言不惭,时而举止乖张,时而满嘴跑火车,时而一语惊醒一滩鸥鹭,我们所说的当然不只是鲍尔默这样的高端货,平日里“一鸣惊人”的总裁和 CEO 可真的比你想得还要惊人。
史蒂夫·鲍尔默(微软前 CEO):要用 Android 手机就必须是科学家
当今科技世界高层中,能够达到每发言必惊人的想必无出其右就是鲍尔默大叔了。鲍尔默与其后几位在此要列举的高层最大不同在于,他不止是说话“动听”,而且仪态表情,以及行为模式也异常与众不同,不只是人所共知在员工大会上大喊“Developer,Developer,Developer”,学猴子跳舞等等,他在被福布斯评为最差 CEO 之际也脸不红心不跳,照常在媒体面前说着各种奇话。
2001 年鲍尔默在谈到有关微软的垄断问题时说,“别人不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垄断是何物”——所以说最近微软四地办公室被工商总局突访实际是因为微软不知道垄断是什么造成的;2011 年谈 Android 的时候说“要使用 Android 手机,我觉得你就必须是计算机科学家”——显然如今的科学家已经多到覆盖了全球七成人口。
2012 年鲍尔默在谈及苹果的时候说“在苹果竞争的每一个产品类别中,它都是销量较低的那个,除了平板电脑”——其实 iPhone 都不算个事儿;2013 年鲍尔默在谈 Surface RT 的时候说“我们多生产了一些设备”,怪不得当季微软亏了 9 亿,敢情是订单下多了,而不是卖得不好啊;至于进一步承认 Surface 卖得不佳则是说“做第二也是件好事”,究竟谁是第一谁是第三?
卡罗尔·巴茨(雅虎前 CEO):我从不和蠢货一起工作
其实鲍尔默对外的发言虽然有点大嘴的意味,可是表达的态度还算折中,即便有贬低对手抬高自己和找借口之嫌,好歹人家长得还挺可爱。雅虎的这名女性 CEO 相比鲍尔默那就个性多了,针对周围的小伙伴开炮绝对不愿嘴下留情,这才是高管的真性情嘛,何况又是儒雅的女性。
巴茨曾经在雅虎的招聘信息中这么说“我从不和蠢货一起工作,你是蠢货吗?”——各路预定进雅虎的小伙伴纷纷退散,都因为自己是蠢货的缘故;2009 年,我国著名企业家马云先生在与巴茨会面时,巴茨说“我想直截了当地说,因为这关系到我的声誉,我希望你能从中国雅虎网站上把雅虎的名字去掉”,好吧,可能中国的雅虎真的挺悲惨,而马云同学在整个阿里巴巴高管团队面前被巴茨“指教”,实在是相当荣幸。
第二年,巴茨参加 TechCrunch Disrupt 大会时对 TechCrunch 创始人迈克尔·阿灵顿(Mike Arrington)说:“你身处一个非常小的公司。你可能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弄明白应该做什么。因此,滚开!”——其实滚开也就算了,阿灵顿真的很伤心因为巴茨说 TechCrunch 是非常小的公司,果然还是雅虎公司比较大呀。
黄章(魅族科技董事长兼 CEO):不喜欢就滚,人云亦云
黄董是个有节操知进退的年轻人,今年 2 月份复出之际删除了从前在魅族论坛的各种发言,毕竟是一个企业的最高领导人,从前那些有个性的话哪能被世俗的人们,尤其是雷总抓住把柄呢?不过以黄董在科技行业的地位,就算文字从互联网抹除,人们心目中的黄董也从来不曾改变,他和巴茨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他的发言比巴茨更掷地有声。
2011 年,黄章正与雷总闹大别扭的时候说“我并不怕他,只是恶心他”,“老流氓一直就这样,把自己吹得很牛b,伪装成圣人,再谦逊地赞扬你,让你顺着他意,然后给你点好处,再把你卖掉”,“凡是讨论国产其他品牌手机的请编辑掉或离开,否则删 ID。魅族不愿与其他国产品牌手机为伍”,“请不要和苍蝇一样在此嗡嗡作响,哥想拍死你”——榴弹喷射到小米之外了,其他手机厂商也纷纷躺枪,话说这番恨意如何到此肝肠寸断的地步实在令人胆寒。
其实黄董的话也不都是在针对雷总,君不见去年黄董针对魅族论坛会员评论 MX3 时的那番话,“不喜欢就滚,人云亦云”真是全面凸显了黄董的个性化特质,让彼时仍在苦心做评测的人们锥心了一把。如果你没有珍惜这样的黄董,恐怕在未来的日子里,你也难见此情此景了。
周鸿祎(360 公司董事长):除非马云雇杀手把我干掉
如果说这篇文章里的其他人都有点偏执癖,周鸿祎的特色就只在作为企业家的流氓发言上,不像黄章那么喜好表现个人的鲜明风格,所谈的永远都是企业间的争端,虽然也有形似“过去做流氓软件被杀的灰头土脸,现在流氓软件都扬眉吐气了,所以现在中国互联网可以用‘土豪横行’这个词。互联网大‘染缸’里,我不认为有什么无知清纯少年”这样的发言,实际这则发言也是去年针对搜狗和 360 争端而述的。
你猜“两家最大的垄断公司联手扶持了一个爪牙,搞垄断联盟,据说是为了打破垄断,这是中国互联网最大的笑话”是在说谁?其实以周鸿祎这么不顾对手颜面的存在,何苦以“一些互联网厂商”这么婉约派的方式指代,不若说百度就是中国互联网最大的笑话多好;至于说伙伴们,“除非马云雇杀手把我干掉,否则我有决心让轻视我决心的人一个都没有好下场”,这么苦大仇深的,怪不得 360 安全卫士这些年和那么多企业的关系如此之爽朗。
流氓通常都喜欢用恐吓这招,我们不能说周鸿祎是流氓,因为 360 是整治流氓的卫士,不过 2012 年年中因为某米粉在微博上宣称要抹黑 360,周鸿祎向雷军提出“约你见面谈一谈,下周一上午十点朝阳公园”,这么有范儿结果雷军拒绝了,上午就“索性在家睡觉”。于是周鸿祎得出“雷军害怕我”的结论,最终总结“如果我跟雷军都做牛奶,就没人敢掺三聚氰胺”。可是周董您三分天下的宏图仍未实现,怎么就凭自己的巧舌如簧跟包括百度、小米等在内各路好手结怨了呢?最近黄董似乎跟您关系特别好的样子...
雷吉·菲尔斯-艾米(任天堂北美总裁):微软和索尼,你们倒是给点反应啊!
相比其他领导人发言波及众生,任天堂的这位高层只对微软和索尼隔空喊话。不过雷吉的风格代表的正是任天堂的风格,2009 年时,任天堂一月总销售额增长 3 亿美元,同期微软和索尼的联合销售额似乎有所下滑,所以任天堂在庆功会上暗指微软和索尼拖累了整个游戏产业的增长。当然雷吉的发言不会这么含蓄。
2012 年年初,雷吉在为将推的 Wii U 打广告的时候说“最新款 Wii U 面向的客户至少是年收入有5-6 万美元以上的人群,如果消费者没有达到这标准,那么只能继续玩老一代的 Wii 游戏机。”想来以中国人民还未实现全面小康的社会现状,能玩 Wii U 的还是少数,就算你手握 3000 元,也别想买到高大上的 Wii U,你只配玩 Wii。
同年雷吉接受媒体采访时开始大谈 Wii U 优秀的销售成绩,并且说“在最后,我们的竞争对手需要对我们在市场上的所作所为给点反应,让我们看到他们的革新在哪里”。到了今年,Xbox One 和 PS4 全线上马,雷吉在发表对两个平台首发游戏时说“不感兴趣”,此外 Wii U 已“完败”Xbox One,“赢得至少第二名的地位”。其实看看如今任天堂的业绩,大概确实需要雷吉的话来振奋气势。
余承东(华为终端公司董事长):苹果和三星已经走到头华为超越之无数次
余总不像其他人那么爱爆粗口和不明事理,只喜欢以技术工程师的角度来大肆褒扬华为产品。当年苹果在开 the New iPad 发布会的时候,余总一路在微博上做直播,当苹果表示 the New iPad 采用双核处理器,四核显示芯片的时候,余总说华为 MediaPad10 FHD 已经采用“K3V2 四核处理器”,显卡早已达到“16 核”之巨,整整领先苹果四倍,敢情余总这么懂技术,让在座各位都小伙伴都为之惊叹,最后余总表示“可以放心地睡觉了”。
余总虽被同业人士戏称余大嘴,所言相比其他人实际很清淡,比如“三星 Galaxy S3 硬件拼不过华为”,“八核明年一季度出,全面超越苹果”,“昨晚一直在试用亚洲邻国这款 5 英寸新旗舰手机,与我家 WiFi 始终连接不上,只能用移动数据业务上网。总体感觉已没有任何特色新意,其开发的众多花哨小卖点也很不实用”“但靠宣传无法持久,我国智能手机厂家有机会超越”——尾巴来自三星 Galaxy S4。
早在 2012 年年末,余总就已经在微博上预言“手机业界只有苹果三星两家在过好日子,但已走到顶峰,而其他公司都在衰落或灭绝过程中”。其实以数年前华为平板性能就已经是苹果 4 倍来看,余总大可不必这么费心地在微博上做产品宣传,超越三星和苹果已经不止一次了。
史蒂夫·乔布斯(苹果前 CEO):微软唯一的毛病就是他们没有品味
乔布斯具备扭曲立场的特点致其大部分发言在他身上成为各种神话,比如当年在劝说百事可乐高管斯卡利专心做苹果 CEO 的时候说:“你究竟是想一辈子卖糖水,还是希望获得改变世界的机会?”这话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怕是不会如此之神,直到现在都不知百事可乐和其他饮料企业在听过这番话后作何感想。
乔帮主的批判本领和其他高层的逼格不在一个档位上,当年他在评价戴尔的时候说“整个电脑产业赚钱的就只有苹果和戴尔,不同的是,他们靠的是成为电脑界的沃尔玛,我们靠的是创新”,真可谓一箭双雕、一尸两命,沃尔玛彼时的心情就跟当年的百事可乐一样;至于对微软的批判,“微软唯一的毛病就是他们没有品味,他们绝对没有点品味。他们不是在细节上缺乏品味,而是在大方向上。他们不原创,也不将文化带入自己的产品中。”
“我真心希望他(指比尔盖茨)是最出色的,我只是觉得他和微软都有点贫瘠,如果他年轻时能嗑过一次药,或者去修行所修行一阵,他的视野会更宽广。”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吗?说盖茨同学没见识也不用这么直白啊。
罗永浩(锤子科技 CEO):收购苹果并复兴它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如此深意将罗永浩摆在乔布斯之后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罗永浩在做完英语老师做完电影之后就说自己乃是乔布斯的唯一传人,可惜不是在乔布斯过世后才出生,要不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说自己是乔布斯转世了。如果乔帮主此刻仍在世,不知对于中国的这位长相敦厚可爱的老师有怎样的看法。
以罗老师的三寸不烂之舌,锤子科技的初始定位是这样的,“把锤子做好了将来收购不可避免走向衰落的苹果并复兴它是我余生义不容辞的责任。而且我也意识到,只有这样,才能让提姆库克和强纳肾爱抚明白,谁才是从精神和方法论上都真正继承了乔布斯衣钵的唯一传人。”库克估计不会有什么想法,但 Jony Ive 可能学一点中文的话会对自己的名字有意见。
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罗老师说“尽管X丝们的反应十分强烈,但其实他们不是锤子手机的目标用户,再嚷也没有用”,选择加入锤子也就等于脱离了X丝的队伍,这是人类该有的共识。“除了苹果和锤子,没有第三家智能设备厂商解决了中文字体丑陋的问题”,整日花大价钱在搞字体的那些大企业只不过是一团气体,微软如是、Ubuntu 如是、谷歌亦如是。至于诺基亚做个 4100 万像素的手机,在锤子 T1 手机面前,那都不是个事儿。
科技行业因为有了这些名人的发言变得愈发精彩,如果整天是堆砌参数,我们要谈的内容也就没有这么丰富了,更何况不同性格的领导人也在表达各个企业不同的文化,即便像黄章这样可能为了市场需要对自己做一些转变的,也已然有罗永浩这样能够顶着董事会压力把发布会开 2 个半小时充满“情怀”者的存在。小伙伴将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一笑置之挺不错,但莫因为任何领导人在市场上的一句发言气坏了身子,大家都不过是各司其职、各为其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