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絮纷飞的五月中旬,驱车前往已从中关村搬到东四环的乐视网,经过著名的央视大楼时,还想象这家中国前三大视频网站公司,会是如国家电视台般气派?还是会像网路巨擘 YAHOO!般活泼时尚?没想到,以上皆非。
一推开门,在约五千平大的办公空间里,除了在接待台挂上两台乐视明星产品超级电视之外,只装饰上几张乐视制作的影视海报,如年轻一代讨论最火的《小时代三:刺金时代》,和中国影视大腕张艺谋的最新力作《归来》,其他便是简单办公室设施与满桌的笔记本电脑。近两千名员工不但把位子塞得满满满,公共空间都还有人或边走边讨论、或围圈席地而坐,不是与远端营销人员开视讯会议,就是向各地来的合作伙伴解释产品,想到体验间试试超级电视周边的产品还得排队。公司乱中有序,透漏出一股强烈的积极感。
只有扩张的超乎想象的公司才会出现坐得太挤的现象。“乐视超级电视,一台每天都在长大的电视。”去年获中国《福布斯》颁发互联网进步最快企业奖,乐视网副董事长、COO 刘弘笑着说出记者眼前所见的理所应当。
严格来说,乐视的途径迥异于其它视频强权,如优酷土豆、爱奇艺 PPS。当竞争品牌为了拼流量无暇顾及是盗版还是正版时,乐视从十年前就开始购买正版版权;当其他网站还在提供免费内容时,乐视便要求使用者付费;当 2008 年优酷、土豆还在彼此争夺且横向并购时,乐视网 2009 年就开始上下游的垂直整合。
起步早:付费买版权整合上下游
刘弘回忆,2004 年,可能几百块钱就能买断一步电视剧的网络版权。因此,他们用很低廉的价格拿到不少好剧,如《幸福像花儿一样》、《北京人在纽约》等九十年代经典剧目,后来观众舍弃电视,改看网络视频、中国大陆政府也严惩盗版后,乐视成为中国最大的网络视频版权分销商,电视台或其他频道便得用高价向乐视网争取,目前,一部影视剧至少千万人民币起跳。
刘弘分析,目前乐视网的收入有三:广告、版权分销、内容付费,而电视收入有四:电视机收入是大宗、其次为内容付费、广告、以及乐视 store 三千多款应用软件的付费分成收入。因此,当在海外上市的优酷土豆、爱奇艺仍在亏损时,乐视网却在 2007 年便宣布盈利,而后便以连续三年获利的成绩单成为唯一一家在A股上市的视频企业,2013 年中乐视网贾跃亭与鸿海董事长郭台铭一拍即合,内建乐视 LeTV 系统的乐视超级电视,并陆续推出四十到七十寸系列,预计今年底前可卖出 150 万台。
团队强:低调商人与楷模记者携手创业
打造这一切生态系的其实是一对奇特组合:低调的贾跃亭与楷模记者刘弘。刘弘曾受中共中央宣传部表彰,被评为全国抗洪抢险宣传报道百佳记者,因跑新闻而认识了贾跃亭,两人预估中国大陆 3G 执照会在 2005 年发下来,便想一起创业,没想到没拿到电信营业执照,只好专做内容网站。两人都是七十年代生人,感情深厚,草创之初,贾跃亭和刘弘一起在北京挤在小公寓同甘共苦。
虽然擅长战略、财务的贾跃亭被称为互联网行业的贾布斯,但其行事低调,对外说明与政商关系均由刘弘负责。乐视也因这两人,展现了与土豆、爱奇艺等文人老板完全不同的企业文化:弹性作战、拳拳到肉。每周一的总裁会,二十几个副总级以上干部均得参加,贾跃亭一声令下,不容任何反对推拖。
“老贾是一个非常家长式管理的人,他在总裁会上当着所有人把你当儿子骂,但随后又会过来摸摸你的头。”乐视销售运营部副总裁蔡享伦苦笑,但他也坦承贾跃亭眼光卓越,例如超级电视是在某次总裁会上贾跃亭突然抛出的新想法,当时无人赞成,但贾跃亭力排众议,如今证明策略正确。
今年以来创业板火热,乐视网股价凭借超级电视的热卖以及乐视生态效能的释放,股价不断水涨船高,市值一度横达 441.3 亿元,拥有 44.42% 股权的贾跃亭资产三年翻八倍,成为创业板首富。
走在趋势之先的贾跃亭也是最早意识到得靠内容,才能在视频大战中胜出。因此尽管乐视网已积累 10 万多部戏剧节目、6000 多部电影、每年 700 多集独家版权的网络剧,但在追求海量的视频大战中仍然不够,因此乐视网上市后数次现金增资,都是为了并购影业、自制内容。
决战点:自制内容,看用户付费意愿
乐视网最著名的独家版权戏剧,就是累计 50 亿次点击的《甄嬛传》。这部 76 集的清宫剧网络版权,仅花了刘弘三千万人民币,在没有分销给其他视频网站的前提下,光靠口碑传播与点击就为乐视网带来了巨额的广告收入。
因此乐视以九亿人民币的天价收购了制作《甄嬛传》的花儿影视与导演郑晓龙。另外,乐视也自制中小成本的网络剧,值得一提的是,与台湾团队合作的反响都很好。
而被贾跃亭以“打造互联网时代下的电影”打动的导演张艺谋,则落户在乐视网的兄弟公司乐视影业,今年年底前,预计乐视影业将发行至少 15 部大片,极可能超越华谊兄弟成为中国最大影业发行公司。
今年更因世界杯足球赛的热浪,乐视网成立乐视体育子公司。乐视体育副总监张磊透露,届时将随世界杯赛事推出真人实景秀《32 夜》,制作成本高达上千万人民币,是视频网站最大规模级别的综艺节目,预计至少要带来 1 亿人民币的营收。
业界人士透露,阿里巴巴创办人马云之所以参股优酷土豆,进军视频网站,就是因为去年去过乐视的四合院会所,体验过超级电视系统的雏形,据说连联想集团董事局名誉主席柳传志也动心了。
“乐视一直被模仿,但从未被超越。”刘弘自信地说。不过今年,乐视七月将面临去年买第一批电视的用户是否愿意付费续约的问题,从最近一段时间不断增加的续费用户数来说,续费情况非常乐观。
在零用户忠诚度、没有先行者优势的视频产业中,乐视生态是否真能说服刁钻的消费者?续航力道如何?内外都在等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