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卫平要为绿城足球俱乐部引入马云。”消息一出,兴奋者有之,质疑者有之。5 月 20 日,阿里巴巴集团的相关负责人表示,“集团没有收购绿城足球俱乐部的计划”,但对于阿里巴巴掌门人马云会否以个人名义投资,该人士表示不予置评。
虽然外界已经习惯了马云近年并购的天马行空,但电商背景者能否成功经营足球怕是一个很大的疑问。但如果对照其打造娱乐帝国的种种举措,马云投资足球的思路似乎已经有迹可循。
马云入股意不在球?
5 月 15 日,绿城集团董事长宋卫平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阿里将持有绿城足球 49% 的股份,我们和马云的谈判应该说差不多了,但还没有最终签约。”彼时宋卫平强调,其仍然保持绿城足球最大股东,马云将成为球队第二大股东。
两天后,马云通过旗下即时沟通工具发帖称:“这几天,我和绿城俱乐部的传闻特别多,难道大家真的希望我再出来摆一次乌龙。”帖子中马云强调自己对足球兴趣不大,唯一一次足球比赛经历,就把球踢进了自家大门,“摆了乌龙”。
但帖子里马云表示:“我更确定光靠金钱是肯定堆不出世界级球队。也许我们的足球真应该是让那些没有兴趣,没有纠结,并不太懂的外来人来搅搅局,反正现在的局已经够乱了。”
究竟这个搅局的“外人”是马云还是其他,帖子没有给出答案。但过了两天的 5 月 19 日,马云的商务车缓缓驶入绿城中泰训练基地,“我正好在附近办点事,顺路就过来看看。”马云下车后第一句话如是道。
随后在绿城俱乐部负责人的陪同下,马云参观了绿城基地的各个区域。据接待马云的工作人员透露,此次参观历时近一个半小时,自称对足球“兴趣不大”的马云详细了解了足球学校运作的各个流程,甚至提出要把绿城足球培养成“中国青训的摇篮”,要聘请优秀的外籍青训专家从事青少年足球培养,加大青少年球员外派力度;但对一线球队经营运作兴趣寥寥。
此前市场曾有传闻,马云将以个人身份入股绿城的足球、教育和医院三个板块。据绿城俱乐部的知情人士透露,一线球队与足球学校是两个独立系统,前者由足球俱乐部负责营运;后者则由绿城教育系统买单。而在宋卫平此前的表态中,强调一线球队依然由其本人负责管理——似乎已经为此次入股方向透露了些许端倪。
与马云投资足球的传闻类似,其在娱乐文化产业上的几度天马行空,都让人摸不着头脑。例如早在 2006 年,马云就以早期投资人的身份入股华谊兄弟,该公司成为上市公司后,马云一下子成为仅次于王氏兄弟的第三大股东。
如果说这只是马云的私人爱好的话,从 2013 年开始,阿里的娱乐战车开始启动。2013 年年初,阿里收购虾米网后,成立了音乐事业部,随后又收购了天天动听。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为了抗衡腾讯、百度,增加用户吸引力,将上述收购理解为“为流量而战”,尚不难理解。可是进入 2014 年,其在娱乐文化上的高频动作,则让人颇为费解。
2014 年 3 月中,香港上市的文化中国传播对外宣布,将以总值约 62.4 亿港元向阿里巴巴发行新股,阿里巴巴将持有其 60% 的股份,而前者主要涉足传统影视剧创作、报纸杂志等领域,与阿里的电商背景相去甚远。
随后 4 月 8 日,华数传媒又披露,拟向马云和史玉柱控制的杭州云溪投资合伙企业发行新股,后者将持有其 30% 的股份。此外华数传媒股东华数集团还与阿里巴巴达成战略合作,共同布局文化传媒产业链。据了解该公司拥有强大的内容和完善的网络电视牌照。
在传统产业中,行业跨度过大的实体企业投资成功的几率极小。理论上来讲,主营业务行业跨度大的企业难有高估值,因为繁杂且难以整合的业务会大大增加企业管理层经营的难度,近百年的现代企业发展史中,能做到各项不相关业务齐头并进的企业少之又少。
但无论是深度介入娱乐文化产业,还是如今开始垂青足球,马云走的路子似乎都与前人大相径庭。
下注众筹模式
在工银国际驻香港高级分析师尤娜看来,马云是有其收购整合的逻辑与手段的。“比如说投资文化中国,用的就是娱乐宝的方式。”其表示。
2014 年 3 月 26 日,阿里巴巴数娱事业部推出“娱乐宝”。在一些分析人士眼中,马云最大的两项竞争优势,其一就是所谓大数据分析,其二就是基于互联网的金融手段。
娱乐宝是阿里新一款的金融平台。该平台最大的卖点是,客户通过手机淘宝只要出资 100 元,即可投资热门影视剧作品。预期年化收益7%,并有机会享受剧组探班、明星见面等娱乐权益。据称该产品 3 月 31 日发售第一天,就卖出了约 10 万份。
据了解,此次与娱乐宝对接的是一款名为“国华华瑞 1 号终身寿险A款”的投连险产品。
在保险业资深人士看来,这款寿险产品完全不同于以往的寿险概念,更类似于互联网众筹模式。而在 2014 年 4 月底,央行发布的《中国金融稳定报告 2014》就明确将众筹模式列为互联网金融的几大模式之一。
所谓众筹模式,指的是基于互联网发起的,出于对某项计划的认同,由众多人士共同投资。简单的语系就是“中国 13 亿人口,假如每人给我一元,我就可以……”。虽然众筹模式已经得到央行认可,但具体的定义与监管措施却并未出台。从现有的法律体系看,众筹模式很容易被定义为“非法集资”。“马云正是通过寿险产品规避了法律风险。”上述人士认为。
文化娱乐业之所以适合使用众筹模式,原因之一是“全民娱乐”年代,民众对于该行业的认知度甚高,而且也愿意在其中分享自己的想法。“这就是众筹模式发展的基础。”曾在美国成功完成众筹项目的 ArickLi 向记者表示。阿里在描述娱乐宝的远景时,也强调希望有一天,用什么演员、用什么导演完全由民众决定。在 Arick 看来,愿意分享观点是愿意出资的基础。
与娱乐文化产业一致,另一项全民关注的产业就是体育,其中足球更甚。每次恒大足球赴海外踢客场,中国球迷人数常常能压倒主场球迷。按照百度知道公布的数据,平均每天有 26 万用户浏览足球相关新闻。这无不揭示足球在中国的影响力之大。“我觉得阿里既然已经有了众筹案例,投资足球后,再把众筹金融引进足球领域是顺理成章的事。”Arick 如此判断。
不过在一些金融界人士看来,娱乐宝此前推出的众筹模式并不算成功,“阿里是成功避免了非法集资的陷阱,但投资者风险教育是否做到了?这关系到众筹模式推广到下一个案例的可行性。”上述保险业人士表示。投资电影成功率并不高,相关统计显示,2012 年国产片的成功上映率只有 9.3%,而且上映后能否盈利也是未知数。
与此相同,足球行业也是吸金大户,但回报周期同样非常漫长。即便中国最为成功的恒大,直到 2014 年也只能做到“有可能”盈利平衡。作为行外人的马云,又将如何下这盘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