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校长周其凤在卸任演讲时这样说,“希望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学习北京大学的课程,拿到北京大学的证书,这是我的梦想”。借助 MOOC(大规模在线课程),周校长的梦想正逐渐变成现实。
大洋彼岸,MOOC 风生水起,从资本的追捧就可见一斑——今年 7 月,成立两年,还没多少收入的 Coursera 完成B轮 4300 万美元融资;Udacity 也在去年年底,完成B轮 1500 万美元融资。
一份题为《雪崩来了》(An Avalanche is Coming)的报告指出,由于 MOOC 等网上大学的迅速流行,全球高等教育领域正发生一场前所未有的革命。
而这场革命,离中国的用户和学界越来越近:北大清华加入 edX 联盟、Coursera 牵手网易、清华推 MOOC 平台“学堂在线”……甚至有圈内人建议,将 2013 年定为“中国 MOOC 元年”。
大热背后,MOOC 的一些问题也逐渐显现出来。
周末由互联网教育千人会主办的一场关于 MOOC 的线下活动中,有观众提问制作 MOOC 如何商业化,网易云课堂负责人孙志岗给出了这样的建议:先融一笔钱,把事情启动起来,但要从一开始就做高质量的课程。
孙的建议是对的,目前看 MOOC 模式的现金流确实不好,主要因为付费习惯没有养成。“有些人想靠卖课程视频赚钱,这个长期看很难:一是涉及盗版问题;二是容易陷入价格战,打到最后都成免费的了”,孙志岗认为,商业化应该在授课后面的服务环节,先利用 MOOC 建立用户对机构/老师的信任,当用户有更高层次的需求、遇到新的问题时,会心甘情愿地付费。
当然,付费习惯也不能归责于用户,毕竟领头羊 Coursera 的探索都是以“卖证书”起步的,目前也已经入账 100 万美元。
收钱难是一方面,另一个难题是,MOOC 的制作成本高到惊人。
过来人公开课 TopU.com 联合创始人张有明曾问过一个美国教授 MOOC 课程的成本,当了解到一门课 5 万美金的答案时,还是吃了一惊:“不会吧,怎么这么贵?”这应该也是多数用户的反应——不就是老师在上面讲,视频设备录一下播出来吗?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成本?
张有明提供的一张 MOOC 制作团队构成中,包括了制作人、摄制团队、技术支持、运营团队、项目经理、授课教师、助教、志愿者等角色,大概十余人——这样的团队制式,基本可以满足一档小成本电影的录制需求了。
内容方也花了血本——据了解,清华大学 MOOC 课程的制作预算,高达 100 万元/门。其 MOOC 的宣传片,更是邀请在 BBC 上播出的中国《国家形象宣传片》团队拍摄,有些课程的内容需要到十多个城市里拍摄。
虽然平台方和内容商都投入了很大精力,但从用户角度,多数也都止步于尝鲜,这点从课程的完成率可以看到。张有明曾在 200 多人的会场提问,有谁完整地看完一门 MOOC 课程,只有 1 个人举手;孙志岗则更精确地给出了免费 MOOC 课程的完成率——行业平均水平大概 10%。
MOOC,热闹归热闹,需要业内人反思的问题,显然还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