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前,美国前中情局局长海登(Michael Hayden)在澳大利亚接受采访之际,放话称华为和中国政府分享国外通信系统中的秘密信息是“毋庸置疑的”。当时华为的首席安全官 John Suffolk 就跳出来要求海登“要么拿出证据,要么闭嘴”。华为的这番表态让媒体大吃一惊,路透社就评论说:“这是迄今我看到的华为最尖锐的评论之一。过去每次遇到难题,华为的表态总是显得很有礼貌。”
路透显然没有想到,在憋屈了两个星期之后,华为仍旧咽不下去这口气。8 月 1 日,一向快人快语的轮值 CEO 徐直军接受华尔街日报的采访时,批评美国前中情局局长海登关于华为的言论是“毫无根据”,充满了“政治噪音”。就在三个月前,徐直军曾坦言,“华为对美国不感兴趣”,而今天他的这番最新表态,也意味着面对美国接二连三的挑衅,一向低调的华为终于不再顾忌空中楼阁的美国市场,大声宣布自己:忍够了!
这次其轮值 CEO 也站了出来,大声斥责海登逻辑上的可笑,甚至毫不留情地表示“海登先生还在采访中表示两三年前,华为曾邀请他加入在美国的本地董事会,但实际情况是华为在美国并没有外部董事会,在历史上也从未接触过海登先生。”这番话,不但讽刺,甚至还略带刻薄。对比过去的“有礼貌,好脾气”,华为这次的表态何以如此激烈?根据笔者的观察,原因有以下几个:
1、海登的一些言论过于狂妄自大,伤及了华为的自尊。海登在采访中曾表示,基于其四十几年的经验,华为和中国政府分享通讯秘密是“毋庸置疑”的。当记者问及是否有任何证据时,海登又表示,他不能对某些具体案例评论,举证责任应该在华为一方。这番话明显有些耍无赖,好比说,根据我 XX 方面的经验,海登是一个伪君子,请海登证明自己不是。这种先泼脏水,再倒打一耙的话语看来实在不像一个堂堂政府官员该说的,然而人家就是理直气壮地说出来,怪不得华为过了两个星期还咽不下这口气。
2、海登的身份疑虑。大部分的媒体报道只提及海登是前美国中情局(CIA)局长,曾经还领导过美国国家安全局(NSA),但是海登的另外一个身份却被忽略了。他同时还是安全咨询公司切尔托夫集团主管、以及摩托罗拉解决方案的主管。这两个身份值得玩味。作为安全咨询公司的主管,对安全问题的刻意渲染和夸大有助于自身业务的发展,而另一个身份则更加明显,华为自己都承认和摩托罗拉解决方案有业务上的竞争。这时候若说海登对华为的攻击没有私心,估计连路人都不会相信。
3、按照任正非的性格,华为就是一个在商言商的私人企业,低调几乎成了华为的名牌。所以华为一向秉着低头走路的态度,本想置身事外,无奈却总被美国拿来说事。更何况,华为在美国市场几乎没有任何份额,一毛钱都没有赚到,却还天天被人指着鼻子骂。也许按照华为的想法,你美国自己的棱镜门还余波未了,那些提供信息的科技公司的电信设备,没有一件来自华为,我没有拿思科说事已经是我手下留情,你还有什么理由来指点江山,批评他人是网络安全威胁?可华为就是没想到,海登就是有这个胆子和脸皮,所以也不难理解,为何事情过去了半个月,华为还要跳出来言辞激烈地批评海登。
任正非前一段提出了华为要“潇洒走一回”,不惧怕美国。这番表态也许就是最新例证。美国人大约也要小心了,不再忍气吞声的华为,也许会更让他们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