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智元报道
作者：张乾、司明
2 月 2 日，中国收入规模最大的零售商京东与线下零售巨头冯氏零售集团在北京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双方将共同搭建人工智能无界零售中心，并将在人工智能平台、智能零售两个方向进行更加深入的合作。
最近周伯文有点忙。
跟冯氏零售集团签约，是他春节前在国内完成的最后一个战略协议，之后周伯文将开启两周美国出差模式——尽管在京东只有 3 个月的工作时间，但每天 16-18 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让这位科学家感受到激情的同时，也感受到压力。
2017 年是京东技术转型的一年。从 2017 年到现在，京东先后挖来了申元庆、周伯文、裴健等科学家，扩充云计算、AI 技术研发、大数据等领域力量。而这些科学家也不负刘强东的厚望，迅速在零售、金融、物流等领域跑马圈地，投身到京东的“无界零售”战略中。
不过，AI 技术商业化落地问题正处在整个行业探索的阶段，圈地后场景的打造和产品升级都是未知数。并且，在云计算、AI 技术、金融等领域招来了顶级科学家，京东也需要团队磨合期。更重要的一个现实是：京东的主要对手——阿里巴巴——也严阵以待，厉兵秣马。
周伯文春节前成绩单：第一次将京东的 AI 技术对外集中化输出
2018 年的京东，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2 月的第二天，在刘强东的见证下，京东与冯氏零售集团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双方将共同搭建 AI 无界零售中心，并在人工智能平台、智能零售两个方向深入合作。京东集团副总裁、京东 AI 平台与研究部负责人周伯文亲自操刀的这一项目终于在春节前敲定。
冯氏零售集团在全球范围内经营逾 3000 家店铺，包含零售、服装等业务，还经营着全球最大的玩具及婴幼儿用品零售商玩具“反”斗城亚洲的业务。
按照周伯文的构想，京东的 AI 技术输出到冯氏零售集团 3000 多家门店之后，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人们随意走进任意一家冯氏零售门店中的消费，不用换衣服就能通过虚拟试衣看到新衣的效果；店里可能没有一个服务员，智能导购助手解决购物中的任何问题……
这就是人工智能技术支持下京东的“无界零售”场景。
刘强东在去年 7 月的《财经》杂志上首次提出“无界零售”的概念，他认为在积累了大量的数据之后，随着计算能力和算法的突破，未来零售的边界将被打破，消费行为能够在多种渠道、多种场景下实现。于是，在去年下半年，京东重金布局到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等技术领域，并挖来了负责相关领域的顶级专家。
在 IBM 工作 15 年的周伯文便出现在京东这一波人才抢购潮中，他被京东挖来统筹京东 AI 平台，承担 AI 技术商业化的使命。
跟冯氏零售集团战略合作是京东首次在中国大陆以外的地区进行技术输出，也是 AI 作为核心能力第一次对外输出，双方还将共同开发能够管理商品、价格、库存和订购的端到端综合系统，将上游供应商、终端分销商和消费者无界连接起来。
以线下的便利店为例，如果客户喜欢某一种产品，但线下店中 SKU 很有限；又或者对于某一类商品，用户不知该如何挑选。这时候京东用线上的数据，通过对线上行为挖掘和商品关系图，就可以发现用户的偏好和用户的行为，通过与便利店系统打通，将信息反馈给店员，实现店内的精准推送，帮助顾客买到中意的商品。
京东 AI 架构与技术输出路线全剖析
去年 10 月加入京东之后，周伯文承担了建设京东 AI 平台的任务。目前，京东 AI 平台与研究部已经建立起 AI 研究院、AI 平台和 AI+ 三级组织架构：
AI 研究院：重点关注 AI 基础技术。如计算机视觉、语音识别、机器学习、深度学习等领域。在北京、美国硅谷和欧洲都有研究院，并与学界一起研发项目。
AI 平台：技术落地平台。把底层的架构计算资源 API 化，允许非 AI 领域专业人员去定制化 AI，并根据应用场景的变化重组解决方案。
AI+：承担战略趋势把握功能。利用平台可重复的、再应用的能力，捕捉新的技术趋势、新的模态的变化，去探索新的模型和应用场景，帮助京东拓展零售边界，用加速器和孵化器的方式孵化新技术。
具体到京东的消费、供应链、物流和金融四大核心业务中，AI 平台与研究部则成为这四大业务的技术输出中心。
另外，京东专注智慧物流的X事业部和专注智慧供应链的Y事业部并不属于 AI 平台与研究部，不过，周伯文还作为京东 AI 委员会的负责人，协调京东内部各团队之间的技术输出与应用工作。
在 AI 输出上，京东采用模块化输出模式，走短期内定制化，长期通用化的路线。京东 AI 平台与研究部把定制化解决方案提供给客户，再从中抽象提炼，最终将技术平台化，平台化实现后，对具体应用场景进行模块化输出赋能。
AI 圈地运动：制造场景没那么容易
过去半年多时间，申元庆、周伯文、薄列峰、裴健等科学家加盟京东之后，利用云计算、AI 技术、大数据等技术和资源优势，为京东在零售、物流等领域的跑马圈地提供动力。
此外，京东还引进了彭建作为京东金融 AI 实验室首席顾问、梅涛作为 AI 平台与研究部 AI 研究院副院长，在不到半年时间里，京东挖来六位科学家，成为高端 AI 人才“收割机”。
挖人力度之大足见京东用 AI 技术赋能的决心。不过，整体来看，AI 技术商业化落地问题正处于整个行业都在探索的阶段，圈地后的场景打造和产品升级都是未知数。
BAT 和初创企业通常的做法是利用资金和技术，先跑马圈地，占领应用场景，再完善产品。因此在人工智能落地的领域，竞争非常激烈。
虽然京东补齐了计算机视觉、自然语言处理、机器学习等科学力量，但面临的实际问题比跑马圈地打造更为严峻：
阿里系对手已经在线上线下零售、物流和金融多方面布局，与京东的业务形成高度竞争关系。
另一方面，在像腾讯、百度、科大讯飞这种看似没有直接竞争关系企业，实际上已经占领了医疗影像、自动驾驶和语音识别的赛道，京东在这些领域尚未处于领先水平。同时，各细分领域也有 AI 创业公司在抢占市场份额，2018 年，在加速打造 AI 场景化的同时，也要在上述领域的形成赶超，或许是京东要完成的艰难一仗。
专访周伯文，用 AI 赋能线下，树立 AI+ 零售风向标
2 月 2 日，在京东与冯氏零售集团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后，周伯文接收了新智元的专访。周伯文博士现任京东集团副总裁，负责京东 AI 平台与研究部相关业务，向京东集团董事局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刘强东先生汇报。
▲ 京东集团副总裁周伯文博士
在加入京东之前，周伯文博士就职于 IBM 纽约总部，担任 IBM Research 人工智能基础研究院（AI Foundations）院长，IBM Watson 集团首席科学家，IBM 杰出工程师，负责 IBM 全球在人工智能和深度学习基础研究的战略和执行。
作为 Watson 首席科学家，周伯文博士带领团队参与并在技术上领导 Watson 集团人工智能平台的算法开发，工程和商业化落地与应用。在专业领域， 他在国际一流期刊及顶级学术会议上已发表上百篇论文，内容涉及人工智能、深度学习、自然语义理解、机器翻译、语音识别等多个领域，并拥有十多项专利。
周伯文博士的国际学术兼职包括 IEEE 语音语言技术专家组成员，IEEE Transaction 期刊副主编，ICASSP 领域主席(2011- 2015)，还曾担任 ACL 及 NAACL 机器翻译、机器问答、机器学习、信息提取等多个领域的领域主席。至今周伯文博士仍担任包括 ICLR、NIPS、ACL、EMNLP、ICASSP、AAAI 在内的各大人工智能学术会议的评审人。作为主要技术完成人，周伯文博士曾获得多个 IBM 杰出技术成就奖和杰出技术发明奖。作为技术领导者和高管，周伯文博士还曾获 IBM 杰出技术领导成就奖和 IBM 最高奖“Best of IBM”。多年磨砺，使他成为一位既具备核心科研能力、又拥有成熟团队管理经验的尖端人才。
新智元：京东与冯氏的合作具体的模式怎么样的？规模多大？AI 技术怎么样帮助冯氏集团。
周伯文：京东集团与冯氏零售集团将合作搭建人工智能无界零售中心，双方将基于这一中心在 AI 基础设施建设以及 AI 前沿技术研究和创新方面进行合作，利用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打造更加高效的零售方案，提供创新的产品、服务和内容，并在京东集团 AI 平台的支持下，专注于智能消费等领域的研究。
京东还将联手冯氏零售集团共同创造新一代人工智能技术驱动的 O2O 零售系统，利用人工智能打破线上和线下零售场景之间的障碍，开发能够管理商品、价格、库存和订购的端到端综合系统，真正将上游供应商、终端分销商和消费者无界连接起来。
此外双方还将共同探索人工智能同其他 O2O 场景的结合点，如通过人工智能驱动的虚拟试衣、无人门店、智能导购助手等解决方案，帮助服装等品类零售业进一步优化用户体验，共同用先进的 AI 技术开创无界零售新纪元。
新智元：与冯氏的合作，京东会发力软件系统还是硬件？
周伯文：针对不同的项目，双方会有不同的合作方式。例如针对某个具体的项目，像线下零售店里，用户会需要随时随地的咨询，这时京东的叮咚音箱就特别适合这种场景需求，加上特定为冯氏打造的线下零售系统，通过人工智能的方式回答客户的问题，与客户进行智能的语音交互。我们希望接下来可以更好的赋能线下零售，携手合作伙伴更好的服务消费者。
新智元：京东和冯氏之间的合作愿景是线上线下打通，规划的覆盖范围怎么样的？应用场景有哪些？
周伯文：我们讨论的场景是如何利用 AI 把用户的线上线下体验做的更好。据了解，线下店的痛点聚焦在两点，一是线下店的空间有限，这就会局限信息展示的丰富度；二是 SKU 数量不足。那我们将通过 AI 的技术，将线上线下更好的结合，解决空间和 SKU 局限问题。
以线下的便利店为例，客户喜欢某一种产品，但线下店中 SKU 很有限；或者对于某一类商品，用户不知该如何挑选。如果我们用线上的数据，通过对线上行为挖掘和商品关系图，我们发现根据用户的偏好和用户的行为，99% 的用户买了这款商品且反馈良好，我们可以通过与便利店系统打通，将信息反馈给店员，进行店内的精准推送，帮助顾客买到中意的商品。
新智元：京东人工智能这个团队，业务着重在哪个方面，物流、供应链还是很多模块，想做什么。还有无界零售最理想的状态能描述一下是什么样的，希望得到一些具体的理解。
周伯文：无界零售是我们的激情，也是为什么我加入京东的原因，我可以和你讲两个价值，一个是经常买东西，一个是高价值，非常昂贵的东西，都可以发现购物经历的变化。
第一个例子，年轻的妈妈，如果家里有一个智能冰箱，通过智能分析，发现这个冰箱里牛奶没有了，如果它可以理解你的行为，它就可以自动下单的；它也可以弄得比较复杂，例如发个手机短信给你，告诉你需要什么，你看到这个 App 之后，可以利用 App 发送指令进行订货，由京东的无人车为你将牛奶送到小区门口。
再复杂一点，在你回家的路上，你的同屋告诉你今天是她生日，邀请你一起去酒吧喝酒，此时你就没办法回到家门口接收牛奶。这时系统可以智能的计算，发现你要去的酒吧旁边有一家超市，于是就更换了取货地点当你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可以到超市直接拿了就走。
我们永远都需要线下的购物体验。所以它是一个一时线上一时线下的体验，所有都是无界零售。另外一个案例，冯氏的 GIEVES & KAWKES 定制西服，除了保证你的西服是定制的，而且是适合你的风格。因此，未来你不需要马上到店里买，而是用 AI 告诉店员量度你的身高和体重，AI 在上面显示你的风格，然后就透过手机就可以下单生产。但当你飞到巴黎的时候，你发现需要不同的颜色西服，难道你要飞回香港吗？不需要，通过 APP 告诉他修改颜色即可。这就是我们说的任何人可以在随时随地做任何的事情。
新智元：请介绍一下您 18 年主要工作。
周伯文：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我做的事情，我在京东是统筹京东全部 AI 的发展，所以具体来讲我们是核心技术上打磨技术、吸引人才，目前是这样，可能看到京东的一些公告，例如建设 AI 研究院、核心底层的技术，包括自然语言理解、机器学习和深度学习等。
同时我们可以打造 AI 平台，AI 平台就是将核心的 AI 能力和数据结合起来，研究成果一起来做，我们首先会在京东内部场景使用，智能消费、搜索推荐、智能客服，包括无人车和物流，都可以使用。但使用过程当中会发现很多核心的能力会有很多的价值，冯氏也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线下他们的专长和业务交互的经验。对我们来讲，我们发现这些能力，这些技术的解决方案在用，变成更小的 API，在我看来技术到商业化，也是一个无缝的过程。我们的零售痛点刚才说的空间不足，SKU 不足，用户的痛点是什么？这些痛点怎样可以用 AI 解决？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强强联合在一起，像冯氏与我们的价值观是吻合的，正道成功，希望强强联合。
新智元：京东无界零售是不是第一次尝试，之后还会有哪些合作？
周伯文：确实是京东首次以来在大陆以外地区进行技术输出，也是 AI 作为核心能力第一次对外输出，对我们双方都是具有历史意义。我们希望能跟冯氏零售一起不仅香港亚洲，甚至全世界通过 AI 线上线下打通，全新的零售模式，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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