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 20 日晚,中国联通公布了首期股票激励计划的授予方案,拟向激励对象授予不超过 8.4788 亿股限制性股票。在已经确定的授予分配方案中,7550 名中层管理人员、核心管理人才、专业人才将被授予 76310 万股,约3% 的在职员工属于纳入激励范畴,人均 10.1 万股,授予价格为 3.79 元/股。
目前,该授予价已不足股价一半。8 月 21 日,联通A股涨停,收盘价 8.22 元/股,且保持上涨预期。联通港股涨幅 3.52%,收盘价 12.36 港元/股(约 10.53 元人民币/股)。
该方案有效期 60 个月,其中限制期 24 个月,其后的解锁期为 36 个月。不过,按照解锁条件规定,联通公司 2018 年主营业务收入至少要达到 2629 亿元、利润总额则要达到 87.68 亿元。
相比之下,2016 年,中国联通主营业务收入 2409.8 亿元、利润总额 5.81 亿元,已经连续多年收入、利润微增甚至亏损的中国联通,要在两年内实现利润增长 14 倍。
完成解锁期利润 4 年需增 43 倍
2018 年的收入、利润是第一个解锁期的解锁条件,满足该条件可以解锁 40% 限制性股票。剩余 60% 将分别在第二解锁期、第三解锁期解锁,分别解锁 30%。
不过,根据解锁条件,第二个解锁期要求 2019 年主营业务收入不低于 2813 亿元,利润总额不低于 172.18 亿元,利润比 2016 年增长 28.6 倍。第三个解锁期要求 2020 年收入不低于 3044.6 亿元,利润总额不低于 253.5 亿元,比 2016 年增长 42.6 倍。
2013 年,中国联通以 2643 亿元创造了近年来最高的主营业务收入。其后在 2014 年,中国移动大幅建设 4G 网络,而中国联通在 3G、4G 中犹豫不决,寄希望于升级版 3G 网络与移动 4G 抗衡,但这一战略效果不佳,联通进入下滑通道,其后几年再也未能超过 2013 年的收入。
2014 年,因工信部调整网间结算政策,国资委要求运营商压降营销费用,两项政策给中国联通带来海量红利,2014 年,中国联通网间结算、销售费用、终端补贴共节省成本 115.6 亿元,这一年,联通利润总额 158 亿。
2015 年,得益于铁塔公司成立,中国联通因出售铁塔资产一次性获益 92.5 亿元。如果扣除该收益进行核算,联通利润总额 46.2 亿元,比 2013 年下滑 66.3%,2016 年,联通利润总额 5.81 亿元,继续同比下滑 85%。
而如今,中国联通面对移动处于全面劣势。根据最新财报数据,2017 年上半年末,中国联通拥有 4G 基站 77 万个,4G 用户 1.38 亿,4G 用户 ARPU 值(每月消费)66 元。而中国移动同期拥有 4G 基站 165 万个,4G 用户 5.94 亿,4G 用户 ARPU 值 71.2 元。
而且,中国移动又大幅进军固网市场,加大了联通、电信的竞争压力。与此同时,国家政策不断鼓励运营商提速降费,使得普通消费者 4G 资费不断降低。2017 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又要求运营商大幅降低中小企业互联网专线接入资费,专线业务一直是运营商利润率最高的业务,中小企业专线成本与普通宽带类似,但售价是后者的 4 倍以上。这一惠及近千万中小企业的政策将进一步削减运营商的利润。
最重要的是,在 2020 年 5G 到来之前,三大运营商的 4G 竞争已经开始进入价格战,且竞争比 3G 时代更激烈。2009-2013 年的 3G 时代,用户 ARPU 值从最高的 141 元一路跌至 70 元以下。
惨烈的市场环境中,依靠主营业务收入增长实现利润翻 40 倍,已较为困难。
降本增效
可行路径之一,是大幅降低成本。
2017 年上半年,中国联通主营业务收入 1241.1 亿元,同比增长 3.2%,利润总额 33.1 亿元,同比增长 92%。归属母公司净利润 7.8 亿元,同比增长 74.3%。
不过,利润增长主要得益于成本压降。2017 上半年,中国联通销售费用从去年同期的 171.3 亿元降至 161 亿元,节省 10 亿元成本。同时,中国联通终端销售成本从 217.3 亿元降至 146.4 亿元,大幅下滑 32.7%,节省成本 71.15 亿元。不过,因为终端销量下降,终端销售贡献收入也从 200 亿降至 140.5 亿,收入减少 59.5 亿元。
多位北方联通人士告诉记者:“今年,营销成本大幅下滑,渠道补贴、营业厅费用都大幅削减。”一位河北联通员工告诉记者:“以前批给营业厅的各种费用今年都砍了,除了海报宣传单以外,其他的都没了;社会渠道的政策也基本都砍了。”这一政策调整带来的结果是传统销售渠道业务量的失守,“营业厅、社会渠道,业务量下滑。”
2017 年,中国联通的业务增量绝大多数来自于互联网合作。
2016 年 11 月底,中国联通宣布与腾讯合作推出王卡,该卡资费极低,且针对腾讯应用免流量。2017 年 5 月,中国联通对外宣布数据,联通与腾讯合作推出的大王卡、小王卡,在半年时间内增加用户超过 2000 万户。同时,阿里巴巴与联通合作推出的蚂蚁宝卡,也发展用户超过 300 万,中国联通与阿里巴巴合作在 2016 年 12 月公布。而整个 2017 年上半年,中国联通共新增 4G 用户 3400 万户,其中一季度新增 1800 万。
“接下来,可能还要继续降低成本。”多位联通人士分析。从目前成本结构分析,为了与对手竞争,中国联通仍将继续建设 4G 基站提升网络服务,设备折旧、运维支撑两大成本仍将继续上涨,这最大的两项成本占运营商总成本接近 50%。
第三大成本为人工成本。过去数年,中国联通人工成本不断上涨,从 2012 年人均年收入 10 万元增至 2016 年的 13.64 万元。相比之下,中国移动已经超过 10 年未有大的变动,其 2016 年人均收入 15 万,与 2006 年持平。
“几次重组,给联通带来了大量的人员包袱。”一位北方联通人士告诉记者,2016 年,北京联通净利润 55 亿元,而集团公司利润 6 亿左右。
此外,需要指出,此次联通混改引入大量资金,或许可以为联通节省大量财务费用,2017 年上半年,中国联通因融资导致利息支出上涨,财务费用达 23.9 亿元,同比增长 17.9%。